對此,蘇渝只是報以微笑,表示愛莫能助。
畢竟,他心知肚明。
費介雖讓笵鹹試毒,但也不會真的置他於死地。
而且等笵鹹適應後,他的身體就會產生抗毒性。
這種教學手段雖然直接、殘忍,但對笵鹹並無壞處。
費介固然心懷舊怨,但在教導笵鹹一事上,他確是全力以赴。
然而,這些細枝末節,對蘇渝而言,皆非關鍵。
關鍵在於,笵鹹此刻身心俱疲,傷痕累累。
此刻,正是以文學為餌,慢慢滲透其心靈的最佳時機。
故而,對於費介的教學,蘇渝非但不加阻攔,反而全力支援。
時光荏苒,蘇渝的預見逐一成真。
笵鹹在費先生那裡學習毒術的日子,簡直苦不堪言。
相比之下,次日能在蘇先生的書房裡,靜心地研習文學,成了笵鹹心中最渴望的慰藉。
踏入書房,望見蘇先生的身影,笵鹹彷彿步入了世外桃源。
他從未料到,原來沉浸於書海,竟是如此美妙而幸福的事!
自此,他對文學的熱情,較之以往,高漲了無數倍。
這一切,自然令蘇渝倍感欣慰。
偶爾,蘇渝還會帶著笵鹹與若若外出郊遊,飽覽人文景觀,領略山川之美。
這既是對文學素養的薰陶,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授課。
一旦踏出府邸,眼見天地寬廣,景色宜人,人的心境也隨之豁然開朗,倍感輕鬆。
至於笵鹹,雖不明瞭蘇先生此舉是出於自我享受,還是為了讓他放鬆,亦或是兩者兼而有之。
總之,他對蘇先生心懷無比的感激!
幸福,往往需透過對比方能體會;先生的好壞,也常需透過比較方能彰顯。
笵鹹早知蘇先生待自己甚好,但經過那惡毒老者的折磨後,他更覺得蘇先生簡直是世間最溫和、最寬容、最善良的師長!
這些讚美之詞,笵鹹只在心底默默訴說,畢竟太過真摯,難以啟齒。
再者,一旦說出,恐怕會招致費先生更為激烈的“關照”。
他那孱弱的身軀,已不堪一擊。
笵鹹暗自慶幸,自己能在費老先生的“教導”下存活至今,定是命不該絕,時機未到。
或許某日,他身體撐不住,就徹底垮了。
如今,笵鹹格外珍惜蘇渝的授課時光,同時,心情的放鬆也讓他在學問上投入了更多的心力與時間。
有時下課後,他還會意猶未盡地追問更多問題。
蘇渝也察覺到了這一變化,這在以往,實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