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蘇渝也正欲出門,兩人碰了個正著。
笵鹹一見蘇渝,猶如看到了救星,眼中頓時閃爍著光芒,連忙拱手行禮,態度恭敬至極。
“先生!”
話音未落,他已快步上前,站到了蘇渝的身旁,彷彿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趕一般。
蘇渝轉頭望去,只見那位褐色眼瞳的老者頭上包著紗布,一臉怒容,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
他先是掃了笵鹹一眼,語氣中帶著些許不滿。
“跑這麼快乾嘛?我又不是洪水猛獸。”
笵鹹嘿嘿一笑,沒有答話。
費介則不再理會笵鹹,徑直走到蘇渝面前,恭敬地彎下腰,行了一禮。
蘇渝心中一驚,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原以為費介是來找笵鹹這個不肖徒兒的麻煩,沒想到卻是來向自己行禮的。
要不是費介年歲已高,他幾乎要以為這是笵鹹給他找來的小師弟,前來拜師的呢。
笵鹹同樣一臉茫然,心中疑惑不解。
費先生這唱的是哪一齣?
剛才還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模樣,怎麼一見到蘇先生就變得如此恭敬?
甚至比對伍竹叔還要恭敬幾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非蘇先生其實是位深藏不露的大人物?
還是遠在京都的父親派來的人?
看費介的態度,蘇先生的地位顯然在他之上。
難道說,鑑察院其實有兩位院長,一位明面,一位暗中?
或許是最近受了若若的影響,笵鹹此刻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一部權謀大戲。
費介恭敬行禮後,神色嚴肅地說道。
“昨夜費某遭人暗算。”
“頭上被多次包紮止血。”
“想必是蘇先生出手相助吧?”
費介自認為雖然是個粗人,但也不笨。
他心思細膩,恩怨分明。
至少他是這樣認為的。
昨夜他雖然昏迷不醒,但隱約察覺到房間裡有三個人。
一個孩童,另外兩個分別被他稱為先生和叔。
打他的那個人下手極重,不可能還會幫他止血。
五大人的冷血可是出了名的。
除了笵鹹,他從未見過五大人關心過其他人,自己當然也不會是例外。
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