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笵建的私生子笵咸和笵府的嫡女笵若若。
而這,也正是蘇渝來儋州的原因。
這一天,晴空萬里,微風輕拂。
一個穿著白色布衣,書生模樣的少年,
正沿著街道向城西的笵府走去。
路上有幾個美麗的女子經過,她們笑容甜美,眼神流轉,
不時地偷偷向那少年所在的方向投去兩瞥,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
蘇渝淡然一笑,禮貌地點了點頭,便繼續前行了。
他並未留意身後那些女子是否因激動而尖叫不已。
此時已是八月,儋州城裡的大街小巷,四處瀰漫著桂花的香氣。
行進間,蘇渝沐浴在微風攜帶的絲絲幽香之中,這香氣彷彿滲透心脾,驅散了多日旅途的勞頓。
古時,若要離開村落,前往鄰縣或更遠的外省,實屬不易,尤其是對囊中羞澀如蘇渝這樣的貧寒書生。
無轎可乘,無馬可騎,唯有兩足徒步,其中艱辛可想而知。
自他離家之日起,日夜兼程,腳下的鞋底已近乎磨破。
所幸,目的地終至——笵府。
蘇渝抵達府門,通報了身份與來意,不久,一位管家領數名下人迎來,謙恭地引領他入府。
正廳內,笵老夫人端坐於上,遠遠望去,面容慈祥,皺紋裡藏著歲月的滄桑,而那雙眸子依然炯炯有神,渾身散發著尊貴與高雅的氣質,非普通老嫗可比。
偶爾流露的神情,透露出她的不凡。
蘇渝深知,這位老夫人背景深厚,不僅是國之棟樑司南伯笵建之母,更是當今陛下慶皇的乳母。
正因如此,當年葉輕眉遭難,伍竹欲帶笵鹹避難,陳萍萍提議儋州,皆因老夫人居所,乃最安全之地。
走近老夫人,蘇渝拱手行禮:“晚輩蘇渝,拜見老夫人!”
行禮後,蘇渝便靜默以待,因他進門前已說明來意。
此刻,只需靜待老夫人答覆。
當然,他並未提及此行真正目的——收笵鹹為徒。
他只道是赴京趕考途中,盤纏不足,恰逢城中張榜,笵府欲聘教書先生,故而自薦。
老夫人聞言,點頭微笑:“先生不必客氣,日後我孫兒的學業,還望先生多加費心。”
笵鹹年方四歲,正值啟蒙之時。
笵府張貼告示多日,或無人應聘,或應聘者才疏學淺。
老夫人正為儋州偏遠,難尋良師而憂慮,欲派人遠赴他鄉聘請。
聞得潁州蘇渝應聘,老夫人大喜。
此人年少有為,十二歲秀才及第,十五歲高中舉人,才華橫溢,正是教導頑皮孫兒的理想人選。
於是,即刻命周管家領人將蘇渝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