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底斯站在書房門口,深吸一口氣,凝了凝神,這才敲門
“老師...”
“進來。”
麥底斯推門,正好看見自己老師在往臉上擦粉的一幕。
...精靈神在上...老師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那幅在領地時才用的樣子了...
麥底斯原地石化。
但確切的說,那應當是安德羅本來的樣貌,或許是將惡趣味貫徹到底他才有了平日的那副打扮。
理應弱小的魅魔血統與魔神血統形成了詭異的制衡,滄桑的臉立即又恢復了彈力與光澤,甚至於連雙眸也變成了異色,一隻是水潤如葡萄溫暖異常的橄欖綠,另一隻則是黑色虹膜、較大的眼白顯得誇張的冰冷。
此時安德羅平常貫穿的緊身衣變得極為鬆垮,有意無意的漏出了誘人的鎖骨以及隱隱約約的肌肉線條,黑中透紫的長髮隨意披在那裡,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散發著若有似無的香氣,彷彿酒酣而有些疲累的神祗。
“老...師?”麥底斯有點不敢上前。
“明天我們會有重要的客人,”安德羅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抬眼看了一下麥底斯,“不要有任何的差錯。”
“是的,老師,”麥底斯恭敬的應到。
“如果失誤,你懂的,”安德羅一邊順著自己的頭髮,即使它們已經如同絲綢般光滑,一邊說道,“不過,也應當讓你對之前的錯誤有個正確的認知。”
聽到這話,麥底斯的瞳孔猛然緊縮。
“我親愛的徒弟啊,”安德羅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召喚神明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即使是契機,你現在連一個禁咒都扛不住,更遑論承接神的能力?”
“況且沒有令神滿意的酬勞,若是精靈神興許還能放你一馬,可召喚魔神,你大概只會成為怒火的燃料”
安德羅漫不經心的說著,彷彿事不關己,但仔細想來也沒什麼問題。
“想知道接近神的力量嗎?”
安德羅眯起眼睛,似乎隨口一問。
但麥底斯已經倏地跪下了。
當然了,這怎麼會是出於自願呢?突如其來的威壓讓麥底斯毫無防備的被按到了地上。
“噗”
鮮血直接從麥底斯口中噴了出來。
“肉體的崩潰只是最基礎的,”安德羅在沙發上找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整個人彷彿都要陷進天鵝絨的毯子裡。
“老...師...我...”
麥底斯痛苦的雙手撐地,想讓自己站起來,卻相反的與大地親密無間。
“隨後應當是精神上的侵襲,神明上萬年的孤寂與被削弱的怨念,將會一齊擠破你的腦袋。”
“神明當然恨了,他們被拘束在神界,無法享受在俗世的榮耀,只能成為規則的養料,直至死亡。”
安德羅神經質的碎碎念著,一副完全沒考慮這樣做的後果的樣子。
麥底斯這下連求饒都力氣都沒有了,因為彷彿有什麼刺破了他的神經,靈魂仿若要與肉體分離。
“放心,規則是不會讓你出事的,”安德羅哼了一聲,“你受過的傷害,只會讓你更強。”
安德羅欣賞著面前的場景,但一些礙事的東西讓他不能盡情的享受那種快感。
應當是又感到了無趣,安德羅便停下了。
“好自為之,”安德羅站了起來,“我可沒有精力時時刻刻盯著你做什麼,更不可能每次都救你。”
說著,麥底斯便感到重壓消失,靈魂與肉體的錯位感也停止了。
“謝...謝...老師...我...會...長記性的...”
安德羅點了點頭,離開了書房,漸漸的隱沒在了陰影之中。
麥底斯緩了一會兒才攢夠氣力爬了起來,從空間戒指中取出療傷藥劑,開瓶直接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