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把各處窗子都擦拭乾淨,糊上了綃紗。
松枝便不客氣,把綃紗盡數扯下來,西次間櫃裡,几上的東西都堆在床上,指使大漢將傢俱照樣抬了出去。
方靜傻傻地站在旁邊看著,一個字不敢言語。
來來回回拉了三趟,才差不多拉完。
松枝大汗淋漓地問:“姑娘,還有什麼沒帶?”
楊萱環視著四周,那堆柴火是莊子裡打發人送來的,自然要帶上;廚房裡的油鹽醬醋都是她親自去買的,也不能拉下;還有廳堂桌上的茶壺茶盅,是辛媛送的,更不能不拿。
最後,楊萱走到東跨院,看著破了好幾處洞的糊窗紙,恨恨地罵一聲傻瓜,“你傻乎乎地把屋子讓給別人,人家可曾想著給你糊糊窗子?半夜裡沒被蚊子吃了,算你走運。”
進屋將床頭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一股腦抱起來。
這也是她一針一線縫的,不能扔下。
把所有東西都帶齊之後,楊萱叫上蕙心跟邵南,一道去了榆樹衚衕。
不等進門,大黃就歡快地迎出來,圍在楊萱腳前拼命搖尾巴。
昨天下午還蔫蔫的,這才一晚上,立刻就歡脫了。
楊萱忍俊不禁,輕輕斥道:“去,一邊待著去。”走進正房,跟春桃交代幾句,見外頭東西已經搬完了,藉著馬車順道去了六部。
她有段時間沒過來找程峪了,沒想到門口的守衛還記得她,笑呵呵地問:“還是找程大人?”
楊萱點點頭,“麻煩小哥。”
守衛飛快地跑進去,不大會兒出來道:“程大人正忙著,姑娘先在陰涼地下站會兒。”
楊萱道聲謝,往旁邊樹蔭下挪了挪。
等了約莫盞茶工夫,程峪才急匆匆地出來,笑問:“有事兒?”
楊萱點點頭,“大人這會兒忙嗎?要不我下午再來。”
程峪笑道:“不用,走,去喝杯茶吧。”依舊引她去了清和樓。
楊萱尋個清靜角落,把手裡拎著的包裹拿出來,開啟匣子,推到程峪面前,“麻煩大人把這個交給蕭大人吧?”
程峪見裡面方方正正一摞銀票,嚇了一跳,“你們弄什麼玄虛,你自己交給他不成?”
楊萱又把昨天寫好的那張字紙開啟,依舊交給程峪,“上面一筆一筆的賬目都算得清楚,蕭大人一看就明白。別人我信不過,只能麻煩程大人了……也多謝程大人往日的幫扶和指點,大人大恩,我牢記在心。”起身朝程峪端端正正行個福禮,揚長而去。
程峪仔細看了看字紙,終於明白,兩人這是鬧崩了。
可怎麼會呢?
前幾天他見過蕭礪,就在東條衚衕,蕭礪說找到了以前的恩人,想央求範直請個太醫給恩人看病。
範直問起楊萱,蕭礪還滿臉神采。
這才六七天,這就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了?
程峪頓覺手中匣子像是燙手的山『藥』,拿不得扔不得。
思來想去,沒回吏部,叫了輛馬車,徑自到了東條衚衕,把匣子交給小十一,吩咐他千萬儲存妥當,等範直回來呈給他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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