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清黎不提，司翰同樣想到了這一點。
很快，一個名字從他腦海裡閃過。
司翰咬牙切齒地喊：“周——申——仕——”
當初制定這個福利的時候，一開始能源師都勤勤懇懇地提取能源液，但是沒過多久，水晶大樓裡的能源師哭天抹淚的表示根本完不成，為此病倒了好幾個。
司翰沒辦法，只能把任務量一降再降。
而當時從中協商的人，正是周申仕。
司翰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好呀！他想著真心換真心，人家卻把他當傻子糊弄。
如果說剛才司翰是被清黎提取能源液的速度，被刺激得想要修改福利，提高能源師提取能源液的積極性。
那麼現在，福利的修改勢在必行。
司翰開始懷疑周申仕之所以如此堅決地離開，不是因為兩個女兒那麼簡單。
能源師那邊明顯由他負責。
那麼開拓者這邊呢？
司翰想到了還關在小黑屋裡的柯賢，會是他嗎？
如果不是他，他又從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沒有他幫忙從中遮掩，不可能四年了，自己一點端倪都沒發現。
清黎沒想到周申仕都跳槽了，還能跟他扯上關係。
她都要同情司翰了，人跑了才發現對方曾經偷過家，這算什麼絕世大冤種？
送完能源液，清黎又去買了一些裝能源液的管子備用，順便在光腦上給汪茹發了訊息，告訴她以後可以去後勤部購買或者換取能源液。
清黎一走，司翰抬腿就去了執法處找柯賢。
小黑屋裡，柯賢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不復原先的圓潤討喜，臉上鬍子拉碴，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頹廢的氣息。
看到司翰，柯賢眼睛微微一亮，忍不住激動地站起來，“司管事！我……”
不等他說完，司翰直接打斷：“我問你，安全區裡能源師私下賣能源液給開拓者的事，你知道嗎？”
柯賢點頭，不明所以的問:“知道，怎麼了？”
如果不是司翰突然問起，他都快把這事忘了。
司翰深吸一口氣，笑了，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為什麼要替他們瞞著？”
“額，周能源師說開拓者來了荒星夠可憐了，還沒處買能源液，沒有能源液的開拓者，還敢走出安全區嗎？”
“然後呢？為什麼不上報？”
“周能源師說他們好不容易才把任務量降下來，哀求我不要上報，他們只是可憐開拓者，私下偷偷幫忙就算了。如果上報，你會認為他們還有餘力提取更多的能源液，到時候他們就幫不了那些可憐人，我就是想幫幫那些開拓者。”
柯賢偷偷地覷著司翰的臉色，越說越小聲。
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小到跟蚊子的“嗡嗡”聲似的，要不是異能者耳力好，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柯賢呀柯賢，你腦子被異獸吃了嗎？周申仕說什麼你信什麼？”他都不知道說柯賢什麼好了，他的腦子呢？人家三言兩語就把他忽悠瘸了。
司翰想到他最初被關進小黑屋，也是被周申仕忽悠著給清黎塞徒弟，然後一發不可收拾，最終鋃鐺入獄，好像又不奇怪了。
被罵沒腦子的柯賢懵了，臉色青白交加，想要反駁。
可是不等他出言反駁，司翰接著問他：“除了你，還有誰幫著姓周的忽悠你？”
說柯賢幫忙遮掩，他信。
但是從中牽線的人，必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