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熊飛昂的吼叫聲傳了出去,衛國士兵計程車氣又是高漲了幾分,手上的動作,更是提上了三分力氣。
一個個抗著重柱攻城的,爬牆的,往城牆上射箭的,拿盾牌的,動作更是利索,眨眼間又是一陣鮮血滿地飛濺,空氣之中的腥味更甚。
熊飛昂見此,再度高聲吼道。
“陛下有旨,第一個爬上城牆的,賞黃金百兩!”
“殺啊!——”
衛國士兵聽到這話,更是一個個殺紅了眼。
“殺啊!——”
“殺啊!殺啊!殺啊!——”
“殺啊!殺啊!——”
“殺啊!”
“……”
……
不到半個時辰,伴隨著衛國士兵越殺越高漲計程車氣,與他們截然相反秦國士兵便是漸漸支援不住,隨著第一個成功爬上城牆的衛國士兵的到來,彷彿便是一個訊號,接二連三的秦國士兵支撐不在被砍倒在地。
越來越多的秦國將士慘叫聲傳來,如一曲曲哀曲,傳到遠方。
鮮血噴濺,襯著慘叫聲,飄出很遠。
那守城的將軍反手砍倒一個欲要撲過來的衛國士兵,怒吼一聲。
“衛國賊子欺人太甚!兄弟們,再加把勁,不要放棄,援軍就要到來了!”
然而,伴隨著他嘶啞的吼叫出現的是秦國士兵一個個漸漸力不可支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他的激勵聲,在這鋪天蓋地的慘叫之下,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鮮血順著滲不透的城牆滑落,彷彿才諷刺這句話。
“啊!——”
一聲慘叫響起,一個秦國士兵倒在地上,他視線模糊,嘴唇乾裂,伴隨著直覺,用盡最後的力氣,望向家鄉的方向。
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法吐出自己嘴裡的話語。
連日的渴水,讓他們就連站起來守城都困難,何況是與人拼命,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實屬不易,全靠想要守護身後的老弱婦殘的信念才能堅持到此時。
那秦國守城的將軍眼前一片模糊,他已經分不清不知道是額頭上流下的汗水,還是淚腺裡流出的眼淚,伴隨著周圍又不知道是秦國士兵噴灑出來的鮮血還是衛國士兵噴灑出來的鮮血,他轉身望向城牆下秦國境內的方向。
那裡,又正在殷切等他歸家的妻子,有渴望他陪伴的孩子,有顫巍巍的老父,有會笑著拿個雞蛋給他的隔壁大嬸……
他想道。
天要亡他,只怕這一戰,他再也回不去了。
馬革裹屍,就連屍身,家人未必能見到一面。
如果這一次他能回去,他一定要告訴妻子,他覺得她穿紅衣很好看,告訴大兒子,他一直以他為驕傲,不必以為自己的父親只疼愛弟弟妹妹,告訴父母,兒子不孝,不能常年侍奉左右。
但是,他亦要告訴他,如果還能再重來一次,他依然不悔!
身後又是一陣隱隱的風聲,只怕又是一把刀要向著他揮過來,但是連日來渴水,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理智告訴他要轉過身去避開,但是身體反應遲鈍了一瞬。
常年刀頭舔血,經驗告訴他,避不開,他便要倒在此處,再也回不去了。
他閉上了眼睛,等著那風聲到自己背後,結束這刀頭舔血的一生。
“噠,噠,噠,隆,隆,隆——”
“噠,噠,噠,隆,隆,隆,噠,噠,噠,隆,隆,隆——”
什麼聲音?!
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