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艱難。
“不,外公,我今日來,最主要是想告訴您,這十幾年來,我從未荒廢過您以及諸位太傅的教導,實乃形勢所逼,迫不得已,才不敢展露光芒。而且……”
秦文軒見左相依舊半信半疑,他走近左相潘苑傑。
“外公,您附耳過來。”
。
秦文軒靠在左相耳邊密語了一會,才離開,用稍大一點的聲音補充一句。
“外公,剛剛我跟您說的這些大臣,都是我的人,明日殿上,他們會助我成事。”
左相激動得抓住秦文軒的手臂,連連點頭。
“好,好,好。”
蒼天有眼啊,蒼天有眼啊。
激動過後,左相心裡亦浮上一絲疑惑。
於是他不禁開口一問。
“你是何時安插的人手。”
那個男人,可不是輕易可以掌控的。
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安插自己的人手,可是登天之難。
就連他這麼多年,說是權傾朝野,其實每走一步,都是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好,惹怒了那個越來越陰晴不定的君王。
秦文軒嘆了一口氣。
“外公,難道您沒有發現,這些年,朝中的肱骨大臣越來越少了嗎?”
這也給了他安插人手的機會。
左相細細回想,點了點頭。
“其實,我大秦,早已是外強中乾。”
秦文軒眼裡有著化不開的擔憂。
朝中能得用的大臣剩下不到幾個,反而無用的米蟲越來越多,各地軍營這些年先帝在位時怕有兵禍,一些正當壯年在軍營裡有號召力的老兵不是被趕回家種田了,就是被調離打散了到了別處。
隨著皇權的加強,削弱的,便是下面的相權,兵權,民權。
稅收日益增多,百姓苦不堪言,收上來的銀兩錢糧,卻不是修建了行宮,就是養著這一幫子毫無用處的大臣,真正幹實事的官員越來越少,貪贓枉法,勾心鬥角的“國之蛀蟲”卻越來越多。
“並且,現如今,外有衛國虎視眈眈,內政腐敗,國庫空虛。”
他苦笑道。
“空有大國之外殼,內政卻早已腐敗不堪。這些年,朝中收上來的稅銀,大部分拿來建造行宮皇宮,勞民傷財,又有多少真正花費民用,就談今年南方的天災,本該是大開國庫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時,卻被派下去的官員視為又一條發財之路,真正到了百姓手裡,十之不到一。”
秦文軒嘆了口氣。
“這些,我相信朝中諸位大人不會不知,但是大秦建國以來,世家掌權,孝廉推薦上來的官員亦自身難保,先帝忙著玩弄權術,下面的大臣亦忙著勾心鬥角,若非如此,衛國怎敢發兵?!”
秦文軒說到這裡,鄭重地跪下。
“——我大秦,危矣!”
左相連忙上前,要扶他起來。
他開口道。
“快起來,你如今的身份,怎可跪我?!”
秦文軒推拒了左相的相扶,堅定地拜了三拜。
“孫兒身份再尊貴,都是外公的外孫。”
若非面前的老人,多年來堅持不懈的教導,只怕他便真的如今日對外表現的一樣,只會逛花樓花街,其他東西一概不知。
說著,他不顧左相的阻攔,標準地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頭。
秦文軒的額頭磕到地面,發出了一聲輕輕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