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忙著這件事了,你還不快看看,這些案卷裡究竟都寫了些什麼?”李方明的頭腦簡單,在他看來,這案卷裡的機密,當然要由顏翊先行看過才行。
他也知道,謝超宗打算和顏翊一同檢視案卷,他對此人極不放心,怎能讓他先佔去便宜。
為了應付謝超宗,顏翊應該自己先看一下案卷的大致內容。
“這大可不必,謝超宗的身世,他這些年的遭遇,今天下午,他已經都和我們坦白了。”
在李方明震驚的眼神中,顏翊將今天下午,李方明走後,發生在他書齋裡的那些事情,原原本本的,簡要複述了一遍。
於是,根本沒有心理準備的李參軍,一時就接收了如此眾多的訊息,這些訊息,就像是線團,纏在他的腦子裡,李方明根本無法捋清楚。
“你是說,城裡的人,都是被謝超宗的人殺害的,那些河漂子,也都是被他們殺掉的,這也太難以置信了。”
“是啊,不瞞你說,剛聽到的時候,我也是滿頭的霧水,震驚不已啊。”
顏翊偏頭,向陸淹笑笑,卻又道:“倒是陸淹,一直氣定神閒,話也不說,表情也沒怎麼變,當真是喜怒不形於色。”
“長君,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陸淹懷疑的眼光投過來,令顏翊也略感尷尬,不好再繼續揶揄他。
“長君,你認為,謝超宗他今天說的話,可信嗎?”
這就是陸淹憋了一個下午的疑問,只是,當時魏大眼在場,他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問。
“大部分是相信的,”顏翊斟酌片刻,乃道:“當然,他的話,也有保留,只是,那是他的自由,我們想要把他肚子裡的話,都騙出來,也是不可能的。”
“可他就真像他自己說的,與這些惡事都毫無關聯?這怎麼可能,你就不懷疑,鴟鴞為惡,都是謝超宗的暗中指使?”
“就是他指使的,我們又能怎麼樣。我們手裡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而謝超宗說的話,看起來也都能自圓其說,沒有什麼紕漏。如何能不信他。”
“一早就是編好的,還能說不圓。”自打謝超宗他們來到府衙的第一天,李方明就沒來由的看他們不順眼。總覺得,他們背後藏著什麼陰招,現在可都被他說中了吧。
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還像沒事人一樣,跑到官府,聲稱避難,還要洗雪謝氏一族的恥辱。
謝超宗這是騙鬼呢,他們明明是裡應外合,還想欺瞞世人。偏偏顏翊還說,自己相信他說的話,難道,他這是糊塗了。
“到底是誰指使誰,也總要等到我們找到了梅茹兒才能知曉。”顏翊嘆了口氣,展了展衣角。
“方明這一點說得對,我們也不能全然相信謝超宗的一面之詞。”
“但我相信,謝超宗能夠在丹陽城躲避這麼多年,還沒讓官府發覺,他的身邊應該確實有保護他的力量。”
“只是,他與這股力量,究竟是誰佔上風,我們這些外人無法揣測。而究竟是因為什麼,使得謝超宗一定要擺脫梅茹兒,將二十年的恩情,一朝切斷。這背後的隱情,我們還需要一點一點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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