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校尉。”
李方明亦躬身見禮,經了昨夜的殊死拼殺,他對魏大眼的印象,亦是有所改觀,再不覺得他是個陰險小人了。
“掌櫃的,您說,當初我就勸你,不必聽信別人的傳言,咱那塊舊匾,可是從開店的時候就掛在那裡的。”
“這些年咱們隨客居的生意怎麼樣,還不是很興隆,您卻不聽,偏要換這個勞什子的鑲金牌匾。”
“若只是這牌匾貴些,也就罷了,可是咱這邀請人題字的錢,可就花了十錠金。”
“您就捨得馬上把這隻掛了幾天的匾,就這樣隨隨便便的扔了,難道您就一點也不心疼錢?”
掌櫃的神色略有些錯愕,態度放軟,店小二連忙從他手裡把個木梯子接下來,顛顛的放回了後院庫房。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李方明也不再多言,立刻將掌櫃的和魏大眼,引至牆角邊的胡床上坐了。
他這廂還當真有些慶幸,客棧裡現在也沒有旁的人,只有他們幾個,問話也方便。
這一晌,還沒等他開口,老練的魏大眼就開腔道:“李參軍此番前來,可是為了調查昨夜之事?”
“也是,也不是,”李方明呵呵一笑,照實說道:“其實,我本來是到街上查訪傷員的,走到了這附近,才順便過來看看。”
魏大眼點了點頭,這時,店小二也從後院匆匆趕了過來,一手託著一盤子芸豆,一手提著茶壺。
“二位官爺,小店昨夜鬧了騷亂,客人們都跑光了,今早忙著收拾店鋪,灶臺也沒生火,給您二位盛了一碟子芸豆,您二位就將就著吃點,也好說話。”
“不過,這茶水是一直用小爐子溫著的,熱得很。”
小二見魏大眼打量了一眼茶壺,以為他是擔心這茶水太涼,立刻應承道。
好個周到細緻的小兒郎,李方明暗暗讚歎,這隨客居,有了他支撐,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能東山再起。
繼而,他又接上了剛才的話:“經了今早的一番調查,我聽得那集市街上的小販說,昨夜,那鴟鴞群好像是徑直飛向了隨客居,並沒有在別的地方停留。”
“這件事可端的不對勁,今日我既然已經過來了,也就順便問一句,近來隨客居上下,可有什麼古怪之處?”
那掌櫃的哼了一聲,稀疏的鬍子都跟著翹了起來。
“古怪,最古怪的不就是這塊匾嗎?你們還不讓我燒了它!”
“也就是說,這兩日,隨客居除了這塊匾,就沒有進別的新物什?”
李方明乾脆站了起來,緩步踱到了門外,仰頭盯著那高高在上的牌匾。
卻見,頭上,鑲了金粉的隨客居幾個大字,被陽光這麼一照,更是顯得光華燦燦,晃人眼睛。
李方明雖然不通書法章句,卻也看得出這游龍走鳳的字跡,氣勢非凡,當真是一副好字。
只是這樣的字,會有什麼問題?李方明不禁有所懷疑,這隨客居內,到底有什麼詭異的事端,招惹了鴟鴞一夜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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