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慈接過紙封,那隨著紙封而來的熱燙,彷彿也跟著流到了她的心裡。
“修容娘娘給你的信,剛才,皇宮裡的蘭從官來宣旨,順便捎過來的。”
劉英慈將那信捧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就是不拆開。
疑道:“這怎麼會是母妃來的信,母妃每次寫信,都只用產自山陰的雲紋素絹紙,這黃黃舊舊的,應當是竹紋紙,是產自湖熟的。”
顏翊隨意靠在身後的斑絲隱囊上,口氣隨意道:“你是說,這不是修容娘娘的寫的信。這怎麼可能,要知道,這可是蘭生親自捎帶來的。蘭生你也認識吧,那可是內廷的紅人,他犯得著造假嗎?”
“這倒也是,可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劉英慈嘴裡嚅喏著,雖是不信,可也還是將紙封開啟,究竟是不是母妃的親筆,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她用兩指夾住,輕輕將鋪在紙封中的幾張紙牽出。
打眼一看,還未讀內容,她就確定,這封信,確實是出自母妃之手。
只是,那字跡稍顯凌亂,內容其實並不算多,撩幾眼的工夫,她就讀完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豈有此理!”
劉英慈憤恨的大叫幾聲,就隨手把信遞給了顏翊。
雖說,他對自己與劉英慈的關係進展的如此迅速,頗有些不適應。前幾天還勢同水火,現在就可以不分彼此的,閱讀修容娘娘親自寫給她的家書。
當然,他也絕不會拒絕這樣的變化,大方的接過了那幾頁紙,亦是認認真真的讀了一番。
“你說,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怪事,會不會是始興兄做下的好事?”
原來,陳修容的這封家書,除了向宣城互致平安之外,還將前幾日,發生在她的親哥哥,東海王劉禕身上的怪事,訴說了一番。
話說,那是所謂賽詩會過後,原本是站著出門赴宴的劉禕,竟然是躺在馬車之中返回府邸的。
這也沒什麼奇怪,他嗜酒如命,每逢吃吃喝喝的事情,總是要喝的長醉不起的。
這一點,不論是陳修容還是他的王妃王氏,都是心知肚明,習以為常的。
所以,當他被始興王府上的幾個護衛,抬進東海王府的時候,眾女眷並沒有驚慌失措,只是按照平時的辦法,為他鋪好了衾被,簡單擦洗,扶他上床歇息而已。
到了夜間,那在門外候命的小婢女,一邊打著盹,一邊聽著那門裡頭的咿咿呀呀。
劉禕的叫聲,那叫一個慘,好像夢裡遭了歹人追殺一般。
小婢女根本沒挪動地方,管也沒管。
東海王劉禕,腦袋不靈光,痴痴傻傻,生的還很猥瑣鄙陋,這闔府上下,沒有不知道的。
他的王妃王氏,看不上他,就連這府上的小廝丫鬟,也從沒把他當成個正經的主子伺候。
劉禕好色貪杯,還一喝就醉,一醉就鬧,鞭打下人,摔鍋打碗都是家常便飯。
大家見的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反正他一喝醉酒,晚上躺在炕上,總要鬧一鬧的。
這個時候,你要是沒眼力的往前湊,說不定就要挨打受罵,各位當差的下人,對此都極有經驗。
且就讓他叫去吧,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反正,王妃也沒把劉禕放在眼裡,根本不會責罰他們。
於是,等到翌日清晨,王妃帶著幾個婢女,開啟房門的時候,皆是震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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