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匆匆，很快，就看見了迎面而來，面露尷尬的陸淹
“陸淹。”
“顏大人。”
二人幾乎同時脫口而出，對方的名姓，顏翊那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看到陸淹眼裡，那天靈蓋好似被雷給劈了一下，二人對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都是無可奈何。
顏翊眨了眨眼，踱了幾步，主動與陸淹走到一排，乃問道：“昨夜發生的事，你還沒有告訴陛下吧。”
“是，昨夜太過忙亂，屬下還沒有來得及稟告陛下。”
他的身量，較之顏翊還要高上幾分，現在為表謙遜，還特意的縮著些肩膀，這讓顏翊很是不舒服。
他微微抬頭，反而有些生氣的說道：“沒說就好。”
“你能不能站直些走路！”
陸淹腦袋轉了一下，才知道，他根本沒有生氣，立時挺起了腰板。
但是，他潛伏在顏翊身邊，充當陛下的探子，雖然有之前的坦白，如今，又被陛下提起，不再解釋一下，總覺得，是說不過去的。
陸淹鼓足了勇氣，撇掉以往的冷淡，進而說道：“大人，陛下將陸某人安排在您的身邊，也是對您的有意栽培。”
“在某看來，大人您聰明睿智，為人正直，又有謀斷，陛下得知了您辦事得力，很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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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人品正直？”
顏翊嘴角噙著一絲笑，顯然對陸淹的這一句奉承，十分不信。
沒料到他竟然會這樣問，陸淹楞在當場，訕訕的，說不出個話來。
可也是，這些都是奉承之言，當然是撿好聽的說。你這樣問，讓人家怎麼接呢。
在顏大人十分友好的凝視下，他憋了半天，總算說了一句。
“那是自然。”
“言不由衷。”
顏翊嗤了他一句，才不相信他心裡沒有揣著對自己的怨言。
面對他的不屑，陸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二人此時已經上了遊廊，在綠樹及假山的掩護下，竊竊私語。
顏翊睇了他一眼，乃道：“先別回屋了，就在這裡說話。”
陸淹眼珠一轉，見四周確實沒有閒人，這裡算得上是個僻靜之地。
乃點了點頭，依他所言，靜立在這庭院之中，只覺微風陣陣，捲起了頭上綸巾，如輕雲起伏。
“今日在這裡，我們乾脆把話都講明白了。你入府之後，我亦有所觀察，依我看，你的品性不錯，又有耐力韌性，既然你已向我坦誠了身份，陛下也已命你來到明處做事，從今往後，你跟著我幹，最要緊的，就是要誠實。”
“依我的看法，人辦事的能力，可以有高有低，辦的事，也可以有對有錯。但若是你對我不誠實，那也休怪我不相信你！”
“大人何必如此說話，陛下既然已經囑咐我輔佐大人，陸某定當盡心竭力，忠誠於大人，大人儘可放心。”
顏翊見他終日裡，平靜無波的臉上，難得的，顯現出了誠懇之色，乃展顏一笑，瞬時，燦若春光。
“剛才，我也只是把醜話說在前頭而已，你我二人都是陛下的臣子，自應效忠於陛下。我只是希望，我們之間再也不要有芥蒂，有隱瞞，當坦誠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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