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念還是未婚姑娘,該提親的三十公子年年來,就是不見他提親,私下問鐵全貴夫妻、六嬸其他人,個個都說——全貴夫妻想多留長念幾年。
好多鐵氏人恨不得跑到鐵全貴面前說:全貴啊,再留長念,長念就老了。你真不怕三十公子嫌棄長念年老色衰嗎?
不怕留來留去留成仇嗎?
謝德峰若是知道鐵氏人這樣問,肯定懟一句:我還嫌棄太叔延呢,誘拐少女!!
他閨女才二個月大就綁上他未婚妻的名頭,他想反悔都來不及。
加上這一年,三十公子老太君沒過來過年,眾多鐵氏人就坐立不安:三十公子毀婚啦?還是長念本身有什麼問題?
這可不行啊,全貴一家可是他們鐵氏一族的支柱啊。
正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
正因為鐵全貴一家和三十公子的關係,鐵全貴舅兄是附馬爺,加上鐵大山為官,附近的幾個郡都不敢招惹他們鐵姓人,出銷的泥器沒有人敢白佔。
懷著這樣的不安,家家戶戶埋頭苦思,一片憂愁,首當其衝就是村長家。
村長默默無聲抽老半天沒能抽出什麼頭緒來,試探和身邊老伴商量,“老伴,要不,你過去和六嬸說說。”
長念是否和三十成親關係全村子命脈,他豈能不急。
謝谷雖說是附馬爺,鐵大山為官,但與三十公子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三十公子能與太上皇並肩齊平走行說笑的人,十個附馬爺亦比不過啊,何況是六品官的鐵大山。
唯有長念和三十公子成親,他們鐵氏一族才能穩上加穩,有著強大的靠山,出去不怕有人欺負。
“緩緩吧。全貴他們才回來,我們也不清楚內情,貿然前去,怕會惹人嫌。”村長媳婦續續手上的活計,“你是不是去和其他族老商量祭祖的事情?”
自從鐵全貴一對龍鳳胎兒女在燕都讀書後,每年鐵氏祭祖都會在鐵全貴一家子回後之後再決定日子。
隨著銀雪讀書,鐵氏祠堂開始男女平等,不管男女老少都能進去拜祭祖先。
“也是,先祭祖。”村長抖抖菸斗,起身拉拉身上棉衣,頂著寒風出去。
“娘,你說長念會不會真的被人退親?”村長大兒媳婦湊到村長媳婦跟前問道。
“不好說啊。”突然三十公子和老太君都沒來山中村過年,這真讓人不安。
“我覺得不會。”村長二媳婦搖搖頭,“四君不是仍在長念身邊嗎?她可是三十公子的人。還有銀枝、銀雪兄妹倆的衣衫,哪一件不是價值上百。
長念三舅舅是繼續賣點心,燕都花銷樣樣高,賺的銀子要維持一大家子開銷,能存下來不多。全貴他們衣服料子就顯得普通許多。”
銀枝、銀雪的衣服,他們知道全由太叔府和萬老太爺夫妻準備,這習慣從他們姐弟從燕都回村後一直沿續下來。
如果真悔婚,四君還能在長念身邊?還能花銀子給銀枝兄妹倆做衣衫?
村長家沒人來,不代表其他人坐得住,鐵氏嫂、嬸、奶女眷長輩大軍帶著使命前來打探訊息和勸說謝禾,一年一度勸說大會總少不了,謝禾始終溫婉地解釋,沒有悔婚,婚事沒有問題。
抱著閨女在旁的蘇畫,看著眼前這勸說大軍,習以為常,蘇畫倒是奇怪地問一旁的鐵大山,“夫君,長念不成親,是她自己的意願還是三叔的意願?或者三舅舅的意願?”
肯定不是三十公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