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長念那邊幹活,都是忙完自家的活計,才抽空去做。
那活,等於憑空多出來。
“別娘了。下個月起,三個孩子的車資全由你來抵,五個月後,你負責方起的。我再問一次,你們三房去嗎?”
“娘,我……”
“去什麼去!不準去,你敢去,我回頭就拖方起他們去村頭跳河,老孃讓你無後……”回禮可能很誘人,但鐵大亮媳婦覺得自己不能讓自己的孩子、男人去冒險。
鐵大亮頭腦再清醒,亦架不住動不動就鬧跳河的媳婦,考慮再三,只能作罷。
時五奶奶與自己老頭子對視一眼,各自失望搖頭,時五奶奶想想道,“事就這麼定了,不去的,事後別眼紅,跳出來扎騰。”
“我……我才不會眼紅!”鐵大亮媳婦小聲反駁,了不起就是十兩銀子。用十兩銀子換她男人,她才不換。
鐵大光與鐵大明媳婦二人眼神交匯時,為之一笑。這樣提前說好也好,免得老三家之後又鬧得家宅不寧。
村長二兒子夫妻和讀書的孩子通通讓鐵老兒一個口信趕回來,他們一家子亦在膳食前商量去的人。
“爹,放血會不會出事?”村長兒媳婦擔心自己家男人的安全。
“放血,應該沒事,有事哪能抄經文。”村長倒不擔心安全問題。
“哦,那就去吧,當漲漲見識也好。”
沒有人反對,村長樂意之極。
“我、敬寧、興哥兒兄弟倆。”村長說一下去的名單。
“爹,你不去吧,你年紀大,萬一撞上邪物……”鐵敬寧反對,孩子去,他不反對,畢竟,孩子中,銀樹、青山他們血脈比他們家的孩子更親,真有邪物也招不到興哥兒他們。
他爹不同,一把年紀。
“不怕。不止我去,六嬸肯定也去。全真道長道法高深,不會有事。”他不是唯一去的老頭,還有老的一同去。大家一起他不怕。
“這次呢,一是幫長念,二呢,我有私心,就盼望,你們將來能跟隨長念四姐弟的步子,能走得更遠。我這輩,敬寧哥倆,這輩子,路子已經定了,能變的只有興哥兒這輩。銀枝、銀雪註定會一舉沖天,我希望興哥兒幾個和他們好好相處,將來能拉興哥兒他們一把。”
村長把話說得這般通透,兒子,兒媳婦,老村長夫妻沒有人反對。
鐵全貴將近天完全暗下來,他和秀洪才走遍完鐵姓的家家戶戶,明天有多少人去,他不確定。
路過七叔公家門,鐵全貴猶豫二息,還是走進去。
他怕人不夠,怕長唸的魂魄招不回來,明知七叔公一家子和自己不對付,他還是進去,想為長念爭取多一分希望。
“哎,這不是五休二的東家嘛?你大忙人忙得很,來我家做什麼啊?我可沒有黃豆賣你。”鐵全貴一進門就被坐在凳子上吃花生的鐵阿智冷嘲熱諷,他在鎮上找一份糧油店夥記的活來做,每個月八百文,若遇上大方的買客,算上打賞,一個月下來有一兩左右。
看到鐵全全貴進來,明知他為什麼而來,故意擠兌他。
“阿智叔,七叔公,七叔婆……”鐵全貴忽略鐵阿智的諷刺,向在場人打呼。
“別!你這種不忠不孝的人,別來認親認戚,鐵長念有今天,就是你作下的孽,報應!!”七叔公板著臉陰沉地說道,半點情面不留,“現在想著來求人,當初我兒求你時,你乍對我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