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磨,邊道,“醃野蔥,把野蔥曬制乾巴,手摸沒有生水就行。喜歡辣,剁些辣子,我喜歡用幹辣子磨成粉,把沒有生水的水蒜米、姜切碎,沒有,或不喜歡可以不放。
把野蔥切段,看自己喜好,要多長就切多長,把所有材料放在一起,放鹽,拌均,千萬別搓它,放置乾淨罈子,儘量用手壓緊,密封半個月就可以開吃。
所有東西都不能沾上油,有油會壞。”
老婦人沒有藏私,與蘇陽細心說醃製野蔥的過程,注意事項。
“記得了。謝謝林嬸子。”蘇陽認真記下來。
老婦人擺擺頭,“謝什麼啊,這些談不上什麼手藝,不過是農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醃製法子罷了。其他吃不完的菜也可以這樣來醃製。如果什麼都沒有,簡單放鹽巴,拌完,比吃菜的口味略鹽,這樣耐放。”
“蘇夫人,看模樣是有身子吧?”老婦人話頭一轉,便轉到長念身上,目光落在長念寬寬鬆鬆的衣裙上,看得長念有些不自在。
她是暫時成為寒素,困在這方夢境裡,不代表,她能無縫代入寒素這個角色,曾以為,她睡著,再度醒來,會迴歸她自己的世界。
回到銀枝、銀雪身邊。
只是,醒來,她仍是寒素,弱不禁風的寒素。
“林嬸子見諒,我家娘子生性靦腆。”蘇陽見“寒素”沒有回應,站出來道歉,“是的,三個月,只是吃不得吃食,回頭就吐得精光。”
“沒關係。倒是我老婆子唐突了。”老婦人和藹地笑,表示自己不在意,倒是與蘇陽說起來,“你家娘子剛剛懷上,是難了些,熬過前面三四個月就好了。有些人特殊些,最遲六個月,到時啊,胎兒懷穩,吃嘛嘛香,見啥吃啥。”
聞言,蘇陽咧嘴一笑,“盼著呢。”
他比誰都希望素兒,吃嘛嘛香,什麼都不挑,可惜,從小到大,素兒越來越挑,不止她嘴挑,連胃也挑。
小時候圓潤像桃子一樣的臉,已經一去不復返,如今小臉尖尖,怎麼養都養不起來。
“說到懷象啊。我家老三媳婦,頭胎懷我大孫子時,吃什麼吐什麼,路都走不得幾步,都把我老婆子給愁壞了……”
長念聽著老婦人的話,無意間瞧向老婦人三個兒媳婦,只見她們臉上出現同一號表情,不屑。
是對老婦人的話感到不屑嗎?
那就說明老婦人在說謊。
她為什麼要說謊?
蘇陽聞言,這症狀不是與素兒一樣嗎,他想向老婦人取經,不恥下問,“那後來,是怎麼好的?”
“我想啊,這樣下去肯定不行啊,大人都撐不住,更別說腹中的胎兒。想來想去,我便帶我三兒媳婦去靈山觀找全真道長……”
啪!!
聽到全真道長這個名字,長念一直捧在手中的泥碗失控,一下子掉在地上,應聲而裂,長念顧不上其他,問老婦人,“靈山觀這麼多道長,為什麼你們一找,就找全真道長?”
當時出事,就是因為全真道長。
老婦人動作微滯,繼而笑了,“我聽人說的,全真道長道術好,我便去找他,結果全真道長來我家看過之後,做過法事後,我三兒媳婦當天就好起來,當晚就能自己吃完一隻雞。”
說到雞時,長念不著痕跡看向老婦人的三兒媳婦,只見她翻個白眼,又繼續洗野蔥。
可見,老婦人一直在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