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母。”突然,銀雪悄悄附嘴巴在方琴耳邊道,“壞人全被抓走了。我不喜歡的,高伯伯全抓走。”
“誰?銀雪認識嗎?”銀雪到底是孩子,只會挑些自己想說的,記得的事情來說,不過,聽銀雪說到這,方琴大約能猜多少。
銀雪摸摸自己的額角,天熱氣,她開始長熱痱子,癢得難受,她不停伸手去撓,“認識,以前,好討厭的人。”
以前討厭的人?
那只有鐵三柱那邊的人。
兄妹倆最不喜,最討厭,就是原來鐵家人,除了鐵大山四兄妹倆外,兄妹倆所有鐵家的都不喜歡。
每每遇見,恨不得自己消失在現場的那種。
“額頭癢了?”方琴上前看替銀雪看看,果然生長不少熱痱子,“我去拿些清涼的藥油擦擦,先頂頂。看看哪天靠岸,我再去轉轉,看看有沒有大青葉,搓水給你們洗洗。”
兄妹倆的額頭頭髮多,天熱氣,悶熱,很容易長痱子。
大青葉搓水洗,是方琴來到山中村生活,才知道的土方子。
之後,謝德峰夫妻陸陸續續和兄妹倆閒聊,很快理順清楚他們不在期間,家裡大致發生的事情。
長念睜眼後,進入眼簾是一片無盡的漆黑。
她在哪?
長念第一反應,問自己的在哪,她記得自己和太叔延站的實地突然間就變得懸空,一下子崩塌。
她和太叔延不斷地下墜,她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壓得很重,重得她抬不起手,甚至無法抱住太叔延。
天人呢?
“天人?太叔延?”長念自己起來,嘗試叫喚太叔延,並慢慢地伸出自己的雙手在黑暗中摸索麵進。
好像前方一片平整,什麼都沒有。
沒有回應,亦沒有回聲。
會不會像去年那樣,她就在夢裡,困在夢裡出不來?
“冷靜,冷靜。”
長念一直讓自己冷靜,別慌,保持穩定的速度,一直往前。
不管什麼東西,它應該有盡頭,或者,別的東西。
比如,光?
光?
長念定神一看,她真的發現正前方的微弱的弱,長念如同溺水者遇見救生圈,拼命的上前,她想抓住這縷光,來確定自己在哪,太叔延又在哪?
越往前,光越亮,長念越興奮,跑得越快。
直到光變得刺眼,她條件反射閉上眼睛,伸手去擋住刺眼的光芒,等她再度睜開眼睛時,驚喜地發現:她竟然能看見自己的雙手,以及周邊的環境。
周邊?
長念發現自己正半躺在一張竹製的椅子上,坐在一處生機勃勃的農家小院中,院子相當於半個足球場,有三分之分二的土地收拾成菜園子,種滿各種各樣的青菜、瓜豆,長勢喜歡人,忍不住讓人停下來,去摘一把青菜和豆子。
自己家中的有菜園子 ,被秀洪嬸、朱叔他們照料得極好,漸漸長念喜歡上家中的菜園,哪怕不吃,只是看著它們天天長大,覺得生機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