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足吧。”
太叔延掃他一眼,“至少他們見到你,還記得你。全貴叔,他們的親爹,至今還不認。”
現在全部人都知道鐵全貴在拼全力討好銀枝、銀雪,讓他們接受自己,而不是冷淡叫一聲爹,不知為何,謝糧兄弟他們都能熱情叫著舅舅,要人抱,要人背,唯獨鐵全貴夫妻,沒有。
別說抱,手都沒給拉。
謝禾,至今只得他們一個漂亮嬸嬸的稱號,不管別人怎麼糾正,他們還是喊著漂亮嬸嬸,不親暱,不熱情,說真的,還沒有銀枝、銀雪和硯臺來的親密。
聽太叔延這麼說,萬開臣心理平衡了。
抱著他們,慵懶靠坐在沙發上,沙發重新換一批坐墊,鬆軟舒服,坐得他不想起來,陪他們玩他們的小遊戲。
席間,秀洪說起鐵全康的事情,“鐵全康還算有點良心,有悔意,當晚有阻止過,想來報信,只是被鐵全安夫妻打暈,判三年,算他懸崖勒馬的獎賞,不然,判得更重,沒有十年回不來。”
鐵全康懸崖勒馬,是長念他們沒有想到的事情,一時間,眾人感慨不已。
對比陳杰和鐵全康、鐵全康的口供,鐵全康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只是面對生命威脅,他選擇自己,最後關頭,他頓然醒悟,只是把鐵全安夫妻聯合打暈。
“鐵全康經歷這事,以後能好好過日子,不枉他讀這麼多年聖賢書。”六奶奶道,三年勞役,對於鐵全康這樣年輕人來說,不算重,熬得下去,就是鐵三柱夫妻能不能熬,熬下來是他們的福,熬不下是他們的命。
鐵全康一直對長念好是真的,他能懸崖勒馬,說明他還沒壞到沒有人性,眾人對鐵全康提雞過來的憤怒消除不少。
鐵全貴只是聽著,沒有任何表示,如常伺候謝禾吃喝,照顧四個兒女,如今的他有妻有兒有女,萬事足。
鐵全富、鐵小珠那邊,他亦提也沒提,全當他們不存在。
鐵家人被押走,不久官差也來山中村接收他們的財產,鐵家,大宅子,將近三十畝坡地,家裡的家禽通通允公,人只能收拾自己衣物離開。
官差那邊人做習慣,清點後,立刻比市場價低二成把家禽出賣,先到先得。
鐵三柱大宅被官府賣,全村都在看鐵全貴,不少人認為,鐵全貴會把宅子買回來,他二個兒子,一個兒子一處,極好的。
話說,建這宅子還是鐵全貴出的銀子,鐵三柱突然富起來那三千兩是長唸的,鐵家最能賺銀子的人是鐵全貴,怎麼算,這宅子都是鐵全貴,他買回來情理之中。
可是,鐵全貴沒有動靜。
人家根本不當一回事,別說買宅子,人都沒到過村西這邊。
鐵全貴不買,最後村長以七十八兩銀子買到手,房子雖住十幾年,但住得愛惜,房子保持很好,房間多,水井什麼都有。
坡地沒有人買,自動歸為官府公家地,但是上面有玉米,紅薯,眼看就能收挖,官差估個二兩,鐵小珠抱著自己的銀子不放手,鐵全富想付卻湊不夠,最後鐵大妮心軟,幫忙付二兩銀子。
二兩,買半年的口糧,這價格蠻划算。
加上村裡人不想做得太絕,逼得鐵全富一家大小沒法過日子,大家都沒有買,讓他自己買回。
有玉米和紅薯,若霜他們省點吃,能吃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