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站在公堂外,清晰聽見郡首大人隨著一道道驚堂木中氣十足宣判。
“陳杰從犯,沒收家財,由民轉奴,涉事罪犯由良轉奴,其兄弟、兒子不準科考,其直系三代適齡男子不得用錢銀逃避兵役。”
“鐵若水從犯,沒收家財,由民轉奴,查實,鐵若水已在今年五月十七以二十兩價格賣給女子香,死契,和本家再無關係。因此,鐵若水罪行禍不及本家。”
鐵若水,她是小妾生,曾經籤死契賣給女子香的老鴇,淪為妓女又沒兒女,早在鐵三柱夫妻和女子老鴇簽下死契時和原生家鐵家斷絕關係,和鐵家沒有半文錢關係,她就一個人,什麼直系她通通沒有。
即便她以主犯來論罪,她的罪亦禍害不到鐵氏一族。
村長等人聽到大人宣判,一直高懸的心放下來。
“鐵三柱、李小甜,幫兇,知情不報,沒收其所有家財,服勞役三年,遇赦不赦。”
“鐵全康,幫兇,被逼無奈,且有悔意,在案發當晚,試圖阻止,沒收其所有家財,服勞役三年,遇赦不赦。”
“鐵全安、李阿喜,幫兇,知情不報,阻止他人把罪案揭發,情節嚴重,沒收其所有家財,服勞役十五年,遇赦不赦。”
“程氏,幫兇。參與下藥、通敵、報信。作為親孃,下迷藥把兒女迷暈,親手交給人販子,其心可誅,現判沒收其名下所有家財,服勞役二十五年,遇赦不赦。”
“黃招弟,幫兇,鐵若水下人,知主犯法,不但不阻止還從旁協助,現判沒收其名下所有家財,服勞役十五年,遇赦不赦。”
“黃來弟、黃引弟,本官念在你們年幼無知,是非善惡不分,罰你們二十大板,準其歸家,不得再犯,再犯嚴懲不貸。”
一道道宣判下來,鐵三柱一家子暈的暈,倒的倒,官府外面看熱鬧的熱鬧得很。
鐵三柱!
這個名字,他們還記得,可不是去年一口氣連賣五個至親為奴的家主嗎?現在還敢拐賣自己的親孫子,這一下,鐵三柱這個名字徹底火起來。
每每有人問,世間最惡毒的人是誰?
會有人答:鐵三柱!!
宣判結束後,一直腳帶枷鎖,安靜跪在鐵全安旁邊的鐵若水突然發起狂,不知她何時握一根尖銳小拇指般的尖木,突然刺向鐵全安的脖子。
當眾官差反應過來時,鐵若水已經連捅鐵全安二下,萬幸的是,尖木始終是尖木,和尖刀無法比,在鐵若水用盡全力的情況下,鐵全安只是破點皮。
“人渣!!你不配為人父!你不配為人父!!”被公官粗暴壓制在地上的鐵若水悲憤地瞪著鐵全安,不斷咒罵,發洩心中的不滿。
一邊嘶喊,一邊眼淚流得極快。
若不是這個人渣,今天的她就不會這種下場。
或者她跟山中村的閨女一樣,在自己孃親或長輩安排下嫁人,生兒育女,平平淡淡渡過一生。
“娘,救我,我不想死……”
鐵全安自己大手抹上一手鮮血,早就被這血嚇得六神無主,撲向李氏懷裡,哭著,求著,讓李氏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