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習慣頭髮自由奔放的日子,再讓他們把頭髮盤起來,他們覺得頭皮痛,不愛。
他們不愛,長念不再勉強,用木梳給他們把磨菇頭梳一遍,帶他們出去。
他們最遲,七歲開始得束髮。
這事,鐵全貴鄭重說過,六奶奶他們一致認同。
他們梳洗,出來,人多,就坐在小凳子上吃紅雞蛋。
鐵全貴夫妻一早起來煮的。
“長念、銀枝、銀雪。”
六奶奶領著一群人走進來,為首的看到長念三姐兒,上前打招呼。
“大舅奶奶,二舅奶奶、表叔,表嬸……”長念姐弟起來和眾人打招呼,是六奶奶孃家人。
“銀枝、銀雪正在吃早膳呢?大舅奶奶特意帶糯米麵船過來,香煎的,來試試。”坐來來,大舅奶奶開啟提過來的食籃,一個個微鼓,煎得雙面微黃的面船排成排,香氣誘人。
銀枝、銀雪看過去,然後默契退後一步,沒有拿。
“是肉的,全肉,全肉。我特意包二十隻全肉。”大舅奶奶這話說得在場人全笑起來。
眾人都知道,給銀枝、銀雪吃食,第一標準得是肉。
一聽到是肉,兄妹倆禮貌道謝,一人接過一隻,一人吃一個。
六奶奶孃家那邊和長念家關係越來越親密。
這些年,生活愈發艱難的六奶奶一家,扶持長念姐弟一步步走過來,回來後,鐵全貴對六奶奶更為敬重。
加上挖竹筍讓關係更進一分,所以,銀枝、銀雪生辰,六奶奶孃家那邊來大半人。
蘇家,祖孫三代女眷全來,加上一位蘇老爺子,二個小娃娃的生辰,極給面子,生辰禮是衣衫和時下流行的孩子玩具。
大山和銀樹他們請假,鐵大山還帶上自己的夫子,據說衝著秀洪嬸做的辣醬和虎皮肉而來。
朱叔的大哥那邊,昨晚就一家子全部過來幫忙。
朱大伯一家子到處收紅薯做紅薯粉條,曬乾直接賣給謝谷,已經說好,不用愁著找銷路,發不了大財,能賺份辛苦錢養家。
太叔延已經起來,搬張椅子坐在屋簷下曬太陽,甜寶和硯臺腳邊打轉,他剛剛下完針,精神不濟,又貪圖陽光的溫暖,乾脆出來曬太陽,坐靠椅背,身上披裹白狐毛毯子,閉目養神,身邊站著三名護衛。
周圍二米,沒有人敢靠近。
村裡未嫁閨女看在眼裡,饞在心裡,瞧著太叔延風華絕代的容貌,羨慕、不甘、妒忌在心中發酵。
不過,這種陰暗的情緒只能藏在心中,屋簷下那個萬般美好的男子是長念未來夫君,人家祖母千里遠陪同鐵全貴夫妻從燕都過來看望四姐弟,可見對長唸的可認。
“天人。”
長念端著托盤出來,托盤放著一碗熱湯,碟子只有一隻面船,一雙筷子出來,她特意回廚房重新熱過,才拿出來,“舅奶奶拿過來的面船,全肉餡。我拿過來給你試試。”
“嗯。”太叔延睜開眼睛,暖暖的陽光在太叔延睜開眼睛剎間照進他明媚的眸子裡,雙眼變得明亮而有神,一時間讓長念挪不開眼睛,好像就在這一瞬間,她被吸引進去,沉醉於其中而不自知。
直到太叔延從她手上接過托盤,端過碟子,自己才回過神來,落座他身邊的椅子,抱起甜寶,語調不自然,“如何?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