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觀後面過去一排排房子,就是靈山觀某位道長的至親,他們一般幫觀裡做事,或者在山腳下做些買賣,賺取銀子維持生活花銷。
“師傅說,是他的命劫,可惜,他邁不過去。”
“也許這是他的命吧。”太叔延感嘆道。
太叔延在觀裡住上二天,觀裡道友往來,全真道長偶爾被逼去幫忙做法事,太叔延一天最多陪他吃頓肉食,飲一盞清茶。
很正常的全真道長。
很正常的靈山觀。
全真道長在觀裡輩份高,往來的道士遇見他,得恭敬叫一聲師祖。
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的太叔延,越來越近年關,在全真道長的叮嚀下起程回山中村。
太叔延沒有想到,自己在看不見全真道長的地方,原來中氣十足,臉色紅潤的全真道長在幾息間變成病入膏肓的風燭老人,剛才的虎虎生風的步伐彷彿是海市蜃樓,根本不存在。
倒下去,全真道長連走路都無力,由五子揹回去。
“你啊……”
五子、六子在伺候全真道長喝藥,一位白髮蒼蒼,臉部卻紅潤年輕,單看臉,像三十七八歲左右的漢子,正是風華正茂。
和全真道長相比,唯一相似的是一頭雪白的髮絲。
此人便是靈山觀現任觀長,清靈子。
“四師叔。”
五子、六子起身,恭敬給來人行禮,隨著老者揮手,默默退到一則。
“咳……你怎麼來了?”全真道長咳了好久,把血咳出來才平息一些,病怏怏靠在炕頭,看著來人,有氣無力。
咳過後,臉面顯得更加灰白。
“大師兄,放手吧。蘇陽也好,太叔延也罷,他們各有各的路,從出生就已經定好的路,太叔延十三年那年,你逆天為其設下護魂印,耗盡你半生功德,之後頻頻窺視天機,與人元魂相拼,導致元魂受損。再多的養魂石都抵不過你元魂受損的速度。”
老者語重深長地勸導,勸歸勸,端著一旁的藥碗,一點點伺候全真道長喝下去。
“上一世,蘇陽是天道護佑之人,結果因趙天壽盡毀;這一世,太叔延揹負前世罪孽而生,沒有前世的得天獨厚的命勢,他本該是早夭之人,偏偏擁有神魂的銀枝、銀雪成為長唸的弟弟妹妹,間接成為太叔延的護命符,會是冥冥之中註定嗎?我想,事情遠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替趙天壽改命、前後二次引長念魂魄離體,引長念異世父母來到這個世界,又離奇帶走他們的神秘人;從鎖魂塔魂魄出逃的趙天壽;事隔多年,回來找蘇陽報仇的遲歸一;在危急關頭提醒你三十出事的人,一個又一個的謎團,我們一無所知。
你啊,好好養著,萬事莫理。我通知二師兄、三師兄他們回來。我們三個師兄弟,總能在你靜養這段時間,護住三十和長念。”
“不用,不用。”全真道長連連擺手,真讓他們二個回來,那他真是寸步難行,那二個人就認一個字——守。
他為救太叔延,元魂受損,這個養不是二三天就能養回來,二位師弟回來,以他們的性子,只會把自己守得死死的,到時別說出去解謎團,就是動根手指都難。
“這事,我不會聽你的,你安心的養。我會讓淨心幾個輪流過來和五子他們伺候你。”
說是伺候,實則監管,不讓他再碰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