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鐵全貴儘量不外出,夫妻倆陪伴兒女,順便做些手工活,竹凳子或勺子、筷子之類的。
把失去的時光補回來。
兄妹寫字事情交給謝谷,謝糧則每晚給家裡的孩子講半個時辰的課,杏兒亦過來聽,不知道她懂不懂,反正看模樣,聽得入神,不像銀雪,每回聽不到一刻鐘就靠著銀枝開始“拜神”。
就是頭不斷低下,但是她還保持一絲意識,每每頭低下,她又快速把頭抬起,以保持自身平衡,不倒。
這種“拜神”狀態堅持不到一柱香,她就會一頭栽倒在銀枝身上,進入深度睡眠狀態,晚晚如此,謝糧看不下去。
要求銀雪只需聽一柱香的時間,快速讓當晚內容過一遍,銀雪懂了,他便放人。
銀雪不用聽課,又像一尾活魚,讓長念、狗狗們跟她玩,講故事,精神得很。
晚上,有謝糧兄弟二個才子在,指導家裡的孩子讀書,鐵大山就近有人解惑,花更多時間在讀書上。
日子開始一天比一天冷,五書堂開始放假,鐵全貴他們進山十天,備齊所需房梁,亦備下不少柴夥,全堆在院外的圍牆上架曬,家裡玉米紅薯能收挖。
開春,長念家是遲,夏收後,長念家回種得快,這次和村裡的相差不大。
“姐姐,花生。”
得知家裡可以收花生,早上起來,銀雪換褲裝,灰僕僕的衣衫,備好她的小筐子,小藥鏟,戴好遮陽帽子,戴好布手套,像以前在山裡採藥一樣,全面武裝,準備去挖花生。
挖她最愛的花生,可以邊挖邊吃。
“銀雪,準備做什麼?”太叔老太君見銀雪這一身裝扮,眼睛一亮,“真好看呢。”
銀雪人小,筐小,戴上寬大帽簷的遮陽帽,顯得更小。
“挖花生。”地裡長的,她最愛的是花生。
“地裡有黃豆。”老太君故意逗她,剛剝殼綠黃豆用來煲湯或燜肉,她愛吃,秀洪之前去割過幾回來剝好做菜。
“挖花生。”銀雪堅持挖花生。
鐵大山怕長念整天悶在家裡無聊,把長念一起推到屋後,和謝禾並排坐在一起,七尾鳳已經好不少,可以起來走了,論稱職,七尾鳳當孃的比墨汁當爹的盡職,長唸到屋後,七尾鳳亦帶著甜寶和硯臺跟在長念身邊。
無需長念訓,七尾鳳把甜寶和硯臺教得很好,將近二個月的小狗懂得到指定地方上廁所,懂得菜園的菜不能踩,懂得叼食盆來吃食,不爭不搶,本該長念基礎訓練的事情,七尾鳳全做。
現在的甜寶和硯臺讓它們坐就坐,來就來,像個人一樣,無比聽話。
長念這邊人多,謝糧他們這些年什麼苦都吃過,砍起玉米老苗來,速度趕得上鐵全貴,一排排放在玉米地上,曬乾再揹回去。
長念這邊有牛,直接砍掉玉米老苗,再用牛翻地,直接把玉米根扒出來,曬乾,當柴燒。
銀枝、銀雪仍是像上次一樣坐在花生地上,用藥鏟挖著花生,幾個狗狗湊在一起,用爪子扒著泥土,挖出一顆,抖乾淨泥土,讓長念給他們剝——生吃。
地裡不時響起銀雪聲音,“甜寶,放開爪子……”
“肉包子,不能偷吃……”
狗狗和銀雪他們個個滾得一身泥,玩得不亦樂乎,連從未挖過紅薯的太叔老太君難得孩子一回,玩心大起,拉著水心、火心二個老伴兒拿著藥鏟去挖,每人身後一個筐,看誰挖的紅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