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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卻異樣靈敏,他聽到很多聲音,有陌生,有熟悉,在雜亂聲音中,他時不時聽到長念和寒素的聲音,他本能追著這二道聲音不斷跑。
不知經歷多久,他漸漸發現,自己跟追著寒素的聲音,步伐會越來越輕鬆,身子渾身舒暢,像極了蘇陽的人生,簡單而幸福,過往他和寒素歡快記憶會越來越清晰,忍不住讓他深陷其中;
自己跟追長唸的聲音,步伐會越來越沉重,身子痛苦得像他病發時那般難受,正因為難受,他才覺得自己活著,活著艱難。
這才是他現在的人生,太叔延的人生。
每時每刻在追逐,在奔跑,在猶豫,在掙扎。
他想輕鬆過日子,如同蘇陽和寒素幸福小日子,沒有紛爭,沒有約束,每到一處都是世外桃源,夫妻倆帶著十七輕鬆自如地過日子。
但是腦海有另一把聲音在告訴他,蘇陽和寒素已經過去,化為記憶,太叔延和長念才是現在,再難受、再痛苦亦是真實的,唯一的。
如同他體內的藥毒,它的存在縱然令他痛苦,但亦正是因為它的存在,十三歲那年,他才能從死亡邊緣活下來。
彷彿有二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牽引他走向其中一方,寒素或長念。
他想拒絕,偏偏他的雙腿拒絕不了。
“兔寶寶?”
突然,太叔延無比真實看見自己手上拿的兔寶寶,屬於銀雪兔寶寶,它怎麼會在自己手上?
這個布人,他還沒認識銀雪之前,它已經存在,在山裡,銀雪愛把它抱在懷裡,回到村裡後,銀雪把它放在炕床上,只有晚上洗浴出來,才抱它出來玩,晚上陪它一起睡。
銀雪向來珍而重之的布人兔寶寶怎麼會出現在他手裡?
“銀枝、銀雪!!”
急促呼叫銀枝、銀雪的名字,他怕他們和自己一樣來到這個詭異的世界,沒有出口,只有無盡的灰暗,怕他們會害怕,會哭鬧。
他努力忽視長念和寒素的聲音按著自己的意願去尋找銀枝、銀雪,毫無方向亂跑一通,一無所獲。
他翻看手中的兔寶寶,周圍仍是一片灰暗,但是他能清楚看見兔寶寶扭扭曲曲的針腳。
香?
太叔延聞到一抹若無若無的香,像平時長念和銀雪擦的香膏,湊近兔寶寶,在兔寶寶身上聞到香味,空氣中彷彿帶著一絲香。
左上角!!
聞到香的來源,太叔延向左上角走去。
耳邊仍是吵雜不斷,長念和寒素的聲音混在吵雜聲中,漸漸被雜聲同化,化為一體。其實吵雜聲音讓他極為不舒服,吵得他頭痛欲裂。
太叔延靜心尋著那股香氣,香氣像一根無形的繩子引導他往前行。
“銀枝、銀雪!”
終於,太叔延曲曲折折走二刻鐘看到銀枝、銀雪身影。
他們兄妹貼靠一地起安詳熟睡,渾身泛著金光,金光出現,太叔延奇怪歸奇怪,他就盤腿坐在銀枝身邊,守著兄妹倆。
當他的身軀全籠罩在金光霎那間,紛亂吵雜聲音突然消失,心間變得詳和安寧,看著銀枝、銀雪,情不住禁伸手去觸控。
手劃過他們的身軀,原來只是金光形成他們的模樣。
神魂!!
太叔延猛然想起全真道長曾說過,神有神魂,金黃純亮,能鎮壓一切神魂和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