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自然而流暢,彷彿做過無數次。
太叔延半蹲在地上,胃抽搐得厲害,翻江倒海,一陣無聲乾嘔後,無力坐靠在地上,讓銀枝自行到一旁去噓噓。
胃抽搐導致嘔吐這一點,太叔延借銀枝掩飾得很好,連初十都不知道。
尤其這幾天,揹著銀枝在打轉,胃抽搐更是頻繁。
他的身子怕是強弩之末,撐不下去。
“有人。”
銀枝噓噓完,一抬頭看見畫像中裝扮的人——二個男子正提著木頭叉對著他,他一驚,跑回太叔延身邊。
太叔延抬頭看著面前二個陌生的男子,耳邊傳來鳥嗚、蟲叫聲音。他疲倦放鬆笑了笑,終於忍不住冒頭了嗎?
感覺到銀枝害怕,他撐著虛弱身子站起來,牽著銀枝,傲然而立,從小居於高位的他,單是一個站姿就讓二個男子感到壓迫感,如同面前高大危險的猛獸,讓他們不寒而粟。
“老……老祖宗有請。”比較年輕的男子結巴說出自己來此目的。
能見到他們的老祖宗,自然是好事。
太叔延牽著銀枝,跟著二個男子走過彎彎曲曲的木樁子進入一個木屋打造的小村莊,木屋建造跟當初在迷失林遇到謝老爹夫妻那裡木屋一樣,建在半空,探著木梯子上去,每棟木屋下面用樹木圍個四方院子,院子堆放著木柴和泥鍋泥碗,周圍掛曬著不少野味。
木屋很多,很安靜,連小孩都沒看到。
二個男子帶著太叔延、銀枝七彎八拐走過一棟棟木屋,來到一座離地只有一米高左右木屋前,進屋,是一個大大的客廳,客廳中央就地盤腿坐著一位頭髮白花花的老太太,滿臉皺紋,坐在小桌子上磨藥。
“老祖宗,人帶來到。”少女跪坐在老太太旁邊柔聲道。
老太太頭也不抬,挽了輓額頭白髮,繼續說上的活,“坐,我還有一點,你們等等。”
木板鋪成的地面,沒有凳子,沒有墊子,太叔延牽著銀枝,入鄉隨俗,盤腿坐下。
老太太篤篤磨著藥,帶他們進來的少女就陪在旁邊,幫忙遞個藥什麼的,扎騰半柱香終於把桌上傢伙全收拾起來。
“我姓雲,這裡的人叫我老祖宗,你怎麼稱呼?”老太太親自給二個人送上一碗藥茶。
“雲老太太,我叫三十。”太叔延正式介紹自己。
“雲老太太好。”銀枝向老婦人問好。
二人接過藥茶,太叔延禮貌性小抿一口,實則沒有喝,連唇都沒沾,看似有喝而已,銀枝向來學習能力強,學著太叔延的模樣,亦是做做樣子,沒喝。
不吃陌生人任何東西,他答應過姐姐。
老婦人見太叔延沒有叫她老祖宗,臉上陰鬱更加沉重,很不友好地打量一大一小,雲老太太只不過是年輕小的後輩對年輕大稱呼,食樓小二招呼客人一樣,有著尊稱,也帶著客套和疏離。
“你們的人說,你們進來是尋找一對,被我們一樣服飾的人帶走的夫妻?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老太太如雷達般的眼睛回來掃視太叔延等人,冷冷的眼睛,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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