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是真的。
他怕死。
不過，他現在就想一個字——拖。
對方提什麼要求，他都先應下，拖到長念和三十公子回來，他看情況，如果陳老爺真的把他往絕路上逼，要不了，他和長念把話說開，以三十公子的能力能護住他吧？
再者，他沒動過殺過那名妓子，真查，他倒不怕。
“三天後是觀音誕，是今年最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過晚上的觀音誕。我給你拿二隻雞回去，你想辦法讓鐵長念當晚把雞給殺來吃。此後，與你無關。”
“就這麼簡單？”鐵全康狐疑看向陳老爺。
“嗯，就這麼簡單。”陳老爺點頭，“如果你怕，第二天，你帶你父母早早坐馬車離開，拿著二萬兩到另一個地方生活，待所有事情結束後，你們再回來。你放心，才子的試題我會弄到，並讓人寫好答案送來給你，你考不考，你決定。”
“嗯。”若是這樣，鐵全康良心還好受一些。
銀枝、銀雪跟著陳老爺不是壞事，至於人家家財萬千，多到幾輩子花不完，他們兄妹過去，就是享福。
至於長念，有機會他再補償她吧。
雙方又說會話，鐵全康起來告別，提著打包的食盒下樓去。
“我豬牙護身符呢？”下到一樓，鐵全康一抹手腕，發現自己戴的豬牙護身符不見了，他三哥給自己的，一直戴在身上，想著可能掉包廂裡，自己又回頭。
“爺，那長念和銀樹怎麼辦？”
到包廂簿推門前，鐵全康突然聽到裡面有人說話，下意識頓住腳步。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不會讓鐵長念姐弟有機會反咬我，送給人販子吧，也好轉移尋人的視線。成奴、成妓，哪還有什麼以後……”
鐵全康手腳發冷，他不知道自己如何下樓，聽到那話，自己下意識轉身就離開，只有離得遠遠的，他才聽不到陳老爺陰森的聲音，才不知道陳老爺會如何對待長念。
甚至害怕陳老爺口中那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中的中草包括他，更可能包含他的兒子。
鐵全康冒著冷汗頂著夜風往租的院子裡走，當晚就發起高熱，病了，嚇壞小花兒和書香二人。
某半新舊的青磚大院裡，衣著華貴的女人單手支著腦袋，坐靠在軟榻上享受著身邊二個婢女的伺候按摩，突然傳來野貓叫聲，似乎在很遠的地方傳來，若隱若現。
“都下去吧。”寬大衣袖一揮，訓練有素的婢女一一退下。
“太妃。”
從視窗飛掠進來的一個黑衣人雙手抱拳，“陳杰已確定十月二十晚動手，弘砂、弘文已經進去，我們的藥讓陳杰沒有懷疑接受，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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