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視了整個場面,易峰淡然一笑,走到主位,此刻的王若定早已驚慌起身,易峰毫不客氣的坐下。
“我想還沒定標吧,正常開始啊,我只是來看看。”
王若定的臉色已變成醬紫色,氣憤是當然的,但他心中仍是帶著揮之不去的慌恐。
他認為易峰不會將他殺了,但他不篤定啊,誰知道這個易屠夫能幹出什麼事?
自古鹽就是暴利,而他們玩的手段很低端,就是確保始終中標的就是那幾位,揚州幾個官吏與商賈所得利二一添作五。
如是這樣,王若定頂多也只是私德有虧,但他們做空賬、做假賬,折損相較其他地方高了近一成,而這些鹽全部發私賣了。
還上摺奏言揚州富庶,鹽價可較他地高一些,得到朝廷批覆,原本長三分,變成了長五分。
朝廷在核算時,發現揚州的鹽稅高於往年,細賬也不會再查,而揚州從上到下全部參與,百姓連個申冤的途徑也沒有。
見場面安靜,易峰從旁邊拿出過去的賬本,他知道這個賬本除了商賈的名字,其他應該無處不假。
“曾相寧,去歲共買鹽引十三萬石,今年打算買多少啊?”
不遠處篷子裡的一個商賈,大冬天的居然滿頭是汗,想跪下磕頭,卻腿軟的厲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易峰,若你現在離去,本官可當成你年少輕狂,上折時或為你言說一二。”
王若定終於忍不住,這個時候他再不出言,那在揚州的威信將宕然無存。
“死到臨頭,就剩一張嘴了。”
扭頭對蘇定方道:
“兩人押解一個,給我抄家,一看有無違禁越制的東西,二是看看我們揚州富庶到何種程度了。”
“易子謙,你敢。今日你若敢如此,我王家定與你不死不休。”
“王大人,你的家我親自抄。”
“言松,愣在那幹嘛,還不請王大人移步。”
言松極為狗腿的上前,謙躬的對著王若定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大人,忘了告訴你,眼前這位原是百騎司總首領,後來因為辦事不力,給陛下踢到了嶺南,不過身上百騎司的身份未剝,所以幾日前他已掌控了揚州百騎司。
至於原先的百騎司首領楚金,現在怎麼樣了?”
“回稟公爺,那老小子骨頭也就那樣,只敲碎一半他就全招了。”
王若定聽到這話,痴肥的身體再也站不住,滑倒在地昏迷過去。
“誰尿急,用尿給我吡醒王大人,王大人乃是國之棟樑,不容有失,好在我知道有偏方,有的抓緊,這是救王大人的命。”
王若定掙扎著起來,嘶吼道:
“易峰,你不得好死。”
易峰擺擺手,對著言松道:
“還不走,忙完吃午飯。”
一行人各自散開,浩浩蕩蕩往刺史府走去。
殺了三個僕役,就沒有人再敢抵抗,易峰下達了搜的指令。
言松、張勝,還有原本圍著的眾府兵,一窩蜂的衝進宅子中,不一會就傳來嬌呼聲。
王若定嬌妻美妾不少,指望這些大頭兵能老實相待,比登天還難,倒不至於膽大到敢直接推倒,但手上佔佔便宜,這樣的機會他們肯定不會浪費。
易峰提前交待了言松和張勝,越涵兒和怡雅兩人不能動。
“公爺,你看我找到了什麼?有這些王若定死定了。”
一襲黃袍,還有兩三封書信。
言松抱在手上,就像是在抱自己的兒子一樣,如果說剛剛抓王若定,他還心裡有負擔,但現在他只感嘆公爺太英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