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峰仍是看著李二離開的方向,聽到彙報略點了點頭。
“侯爺,為何要向陛下坦白?”
“仁貴你不懂,如果今日我不第一時間坦白,雖不會有性命之虞,但從今往後可能出不得府門一步。”
側頭看著仍是一頭霧水的薛禮,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薛禮今年也才十六歲,朝堂和大人物的心思,肯定還理解不了。
“回去吧,早則今晚,遲則明午,我要進趟宮。”
易峰其實算是強自鎮靜。
說是李二不會殺他,也只是他心中的推測,難保李二會不會發瘋,將他推出來當出氣筒。
李二剛回到宮,長安縣衙的加急摺子就來到了他的案頭。
看了長安縣對現場的詳盡承奏,李二憤怒的將摺子扔到了地上,
一屁股坐上龍椅,手撫著額頭,頭疼不已。
他的心思很複雜,想到易峰他會生氣的,恨不得當即就將此事挑明,想到徵北之事,他又在心中覆盤易峰的整個計劃,
有無明顯的漏洞,會不會被其他人抓住把柄。
奏摺到底還是看不清,他淡淡的對著空無一人的大殿喊道:
“言松,安排兩個人,用馬車將易峰給我接進宮內。”
一個廊柱後閃出一道身影,抱手施禮後,轉身而出。
一個時辰,易峰來到了皇宮。
坐在上首的李二,看著易峰腳步沉穩的走進來,突然想到初次召見易峰的那個晚上,那時的他身負重罪,此刻的他似乎也算是,不變的是他仍是那麼的平靜和沉穩。
“易峰,朕自任待你不薄,為何要如此施為?”
“君恩自是深重,臣自束髮出仕以來,如履薄冰,深恐有負君恩。”
易峰在底下站得筆直,如同標槍。
“你可知燕來樓事件,會讓長安城充滿了變數,你就是如此報答君恩的嗎?”
李二見他依舊驕傲,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陛下,你要殺了我嗎?”
易峰問得很平淡,似乎並不將自身安危放在眼裡。
“難道你以為憑你那微末之功,朕就不敢殺你嗎?”
李二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雖是咆哮,但聲音反較剛剛更小了點。
“陛下,臣的手足為人陷害,臣若不報仇,相信不僅外間之人看不起臣,就連陛下也會看輕吧,臣雖頑劣,但也是我大唐熱血男兒,
臣之所以用計,就是為了維護長安的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