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績執刑的當日,易峰沒有去現場觀刑。
剛剛能緩緩行走的他,在薛禮的陪同下,在冠軍縣呆了一日。
帶著一壺酒,就來到了幾座碑前。
“兄弟們,快了,你們大隊長答應幫你們報仇,就絕不會食言。”
不顧薛禮的阻攔,就這樣倒一點在地上,自己再對著壺嘴灌一口,直到一壺酒見底。
他恨徐世績,刻骨銘心的恨。
但想到前世讀史時,見到對徐世績的描寫,他避不可免的有些灰心。
知人之明、富貴知止、重情重義、不信方士,這些都是原先的史書對徐世績的評語,
但想來現今的史書或會變成,陰謀敗露了吧。
第二日回到長安,他就迫切的想讓自己忙起來,年紀輕輕傷春悲秋,可不能將自己活成林妹妹。
玻璃終於是達到了要求。
聽說他是因為去琉璃作坊才遇的刺,整個作坊大哀,痛定思痛之下,還真讓他們找到了合用的沙子。
有了玻璃,他就開始搗鼓起鏡子來。
水銀鏡聽著有點怕怕,鍍鋁鏡?現今的鋁還不知道長啥樣呢,沒辦法只得用銀鏡。
工序繁瑣,一面鏡子要兩至三日才可做成,再叫木匠打一個好看的邊框固定,一切齊活。
“母親一面,兩個嫂子各一面,皇后一面,若蘭一面,嫣然一面,媚兒一面…”
他在那低聲嘀咕著,卻沒發現父親已到了身前。
易柏並沒有打擾他,直到他一切忙完,才出言讓他跟著來到了書房。
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易峰沒有坐到那張椅子,而是坐到了茶几旁邊,讓阿金送了開水,他開始給父親泡茶。
整套的功夫茶具,可是廢了他不少的精力才燒製而成,現今他與父親的書房各有一套,
給大哥留了一套,至於二哥,說是沒有大碗喝得爽利,怎麼也不要。
“徐世績之事可有手尾?”
易峰在腦中思慮了好一會才道:
“除非他們能找到蕭氏或者將仿寫之人抓住。”
“你沒滅口?”
易柏問得輕描淡寫。
“他沒有過錯,孩兒無權決定他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