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果決,當即就令人宣召馬周,一番瞭解,認為其果為有志之士,
一封聖旨就下來了。
升任馬周為御史臺右都御史,徹查此案。
馬週上任後,先向李二稟明,易峰的嫌疑最大,
若不是其所為,那就會讓易峰平白受冤,所以他要從易峰查起。
馬週一系列的動作,包括索要那段時間所有退役狼牙的活動記錄,易峰全部如數提供。
半個月時間,馬週一無頭緒,因為狼牙真的很乾淨,甚至沒有一個踏足過曹州的地界。
“馬御史,屬下已核實過,狼牙確不曾踏入過曹州境,不僅如此,原定往曹州的線路,也在那段時間取消了。”
馬周是個謹慎的人,上任右都御史以來,怕現有的御史臺乃是易柏之人,所以從大理寺借調了一夥差役。
聽到下屬的稟報,他眉頭再次皺起。
這句話中有一個資訊很重要,那就是狼牙為何取消往曹州的鏢?
兩種可能性,一是狼牙為了給自己的行動讓路,其二是狼牙純粹只是為了避嫌,無論哪一種,都說明易峰知道一些他還未掌控的訊息。
“元芳,你也是經年老吏了,此事你怎麼看?”
命喚元芳的屬吏沉吟片刻道:
“依屬下得知的訊息來看,非狼牙所為,其因有二,一是所用的兇器五花八門,而狼牙一般全部用刀,雖可以換用,但肯定所用不精,但從屍首上看,殺得乾淨利落,顯是常用之刃;
其二,狼牙做事有底限,襁褓之中的嬰孩對他們來說乃是大忌,他們不會屠殺。”
聽元芳所說,馬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上官,其實從兇器上來看,並非制式的軍隊所為,更像是收買的遊俠,屬下認為這是一個尋查的線索。”
“元芳果是能吏,你這就著手從這方面調查。”
元芳略一抱拳,躬身退上。
………………
長安城,劉府的一處別院。
劉仁名因為連著兩件事操作得宜,已深受劉弘基賞識,雖較原大子二子的待遇稍差,但相較原先已是雲泥之別。
“少爺,此事就由老奴來做吧,別人還放不下心來。”
劉仁名跪在一個牌位前,面上的哀傷之色怎麼也掩飾不住。
牌位像是新雕,上面只是雕著:葉氏之靈位,沒有夫家姓氏。
而他的身後,跪著一個四十餘歲的漢子,與劉仁名錶情大抵相同。
“葉叔,我至今忘不掉,母親因維護我,被那惡婦生生鞭死,可笑的是,姓劉的聽說只是嘆息一聲,甚至連我母親最後一面也沒見,一張草蓆就葬了我母親。
你知道嗎?我當時就立志,這輩子能讓我活下去的惟有仇恨二字;
母親走後,若是沒有你,我興許早就死了,十三歲那年,我被姓劉的一腳踹在胸口,是你跪在醫師面前苦苦哀求,才讓那幫眼高手低之人出手,救我一命,否則我早就死了;
葉叔,你待我如親父,此事你去或有性命之憂,我……”
被稱為葉叔的男人,發出淡淡的笑聲,但兩行清淚卻順著臉頰流過,看著前方的牌位,眼睛眨也不眨。
“此事就讓老僕來做,倒是少爺最終也會受牽連,那人答應會保你性命,想來作不得真。”
劉仁名改跪為坐,手中攥著自己的衣服下襬。
“此仇得報,我死不死無甚緊要。”
劉仁名盤腿坐著,像是入了定般,雙眼無神的看著門外。
“少爺,老僕答應過小姐,要讓你平安喜樂的長大,喜樂老僕是做不到了,求少爺以自身為重,也讓老僕此去見小姐,可以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