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績此刻心中鬱怒,但也很好奇,難道易峰不生氣?
否則這樣的場景,他不應該離席一走了之,來證明心中的不快嗎?
僵持良久,一眾勳貴端著杯子,一會看看面上含笑的易峰,一會看看鐵青著臉的李世績,然後再品一口酒,居然發現今天的酒很是美味。
“英國公,你不是要道歉嗎?我等著呢。”
李世績將手中的酒杯攥得吱吱作響。
片刻後,起身站起,面上浮現冷笑道:
“突厥之行,我偶感風寒,不能及時進軍,累子謙受襲,是老夫的不對,好在狼牙驍勇,雖折損千餘人最終得平安歸返,讓老夫愧疚心稍減。”
李孝恭聽完這番話,眉頭緊皺,面上已隱有怒色,這是道歉還是揭人傷疤呢?
程咬金更是將手中的酒杯直接扔在地上,以示不滿。
出眾人意料,易峰卻像是沒聽到言外之意,仍是面上帶笑。
“看到英國公貴體無恙,在下也深感欣慰。我自聽得英國公染疾,茶飯不思,眾位也知我略有薄財,就想著是否相贈一根上好楠木,今日見國公龍精虎猛,回家總算可睡個好覺。”
撲哧,至少有兩個人剛喝進嘴的酒噴了出來,現在楠木除皇家後,只有有於做棺才不會逾制。
程咬金更是拍著易峰肩膀,面上帶著欣慰之色。
“哼…”
李世績不再多言。
但他可不會輕易放過李世績。
“國公,當時你染疾,我自沒話說,不知你副將是誰?我打算帶著眾兄弟去問候一番,畢竟能放一萬騎從身邊經過,我想親眼見見,他是聾的還是瞎的?”
易峰與蘇定方研究過地圖,這麼多騎兵自南方攻來,李世績必要讓路,如果不讓將不可避免的撞到一起。
李世績本就瞧不上易峰,剛剛他的道歉雖然夾槍帶棍,但仍是低了頭,此刻見易峰不依不饒,忍耐終是到了極限:
“易峰,你難道真打算於老夫為敵,你這個小小的侯爵,還有你那不大的易府,能承受得住?”
易峰輕嘆一聲起身,對著四方做了個拱手揖,才慢條斯理道:
“看來英國公道歉是假,看小子不順眼想威脅一番是真。王爺,小臣現在怕得緊,這就回家緊鎖大門,足不出戶。”
說完,對著老程笑了笑,施施然的邁出了大門。
眾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收場。
李世績面上陣青陣紅,眼神一掃,發覺在場之人,面上或帶著戲謔,或帶著鄙夷。
“王爺你也看到了,並非在下失禮,是易峰小兒欺人太甚,在下告辭。”
他知道再留下,只會徒惹笑柄,一拱手也走了。
李孝恭苦笑著坐下,宴席還沒散,他作為主人,還要招待餘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