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惡陽嶺一樣,除了遍地的屍體,就沒有一樣活物。
“收拾一下,各隊帶足補給,我們在紫河旁休息。”
說完,他走到正在不遠的水池旁邊洗臉的長孫衝。
長孫衝殺人的技術不嫻熟,剛剛一刀劈下,剛好砍到敵人的頸動脈上,抽刀也不夠迅速,所以不可避免的噴了一身血。
他雖不暈血,但身上沾著都是血,粘糊糊的,想到是那些不愛洗澡的鬍子的,頓時覺得身上的血奇臭無比。
“政委,你今日出發?”
“宜早不宜遲,我只帶二十人,快馬到晚就能趕到掘羅部。”
“你們小心,待我等滅了突厥,活擒頡利時再見。”
“我較輕鬆,只是辛苦了你和兄弟們,萬望保重。”
“哈哈哈,大隊長說了,像我們這種人,天不容地不收的,只能在人間禍害,且活著吧。”
蘇烈的大笑自帶一股豪氣,讓人聽了心情也跟著舒闊了起來。
“定方兄,這許久沒見大隊長我還真有點想,平時在一起吧,有時他那張嘴我都恨不得拿醫療組的針線給縫上,你說我這種是不是大隊長口中的賤啊!”
“唉!不僅你想啊,我也想。大隊長才是最難的,與敵相伴,稍有差池就會暴露,如此還要佈置整個戰局。”
“咱倆這算是拍馬屁不?”
“哈哈哈…”
所有成員,聽到兩個上官輕鬆的大笑聲,感覺自己也跟著輕鬆起來,面上的疲憊也換成了久違的笑容。
長孫沖走了,將十幾個原本長安城有名的紈絝一起帶走了。
這是蘇烈的要求,大隊成員雖然一律平等,但眼看大局將定,不能讓這行的徵北變得不完美,
這些紈絝有一個折損,蘇烈認為都算不得是好事。
“於廣、易嶽、薛仁、郭四。”
“卑職在!”
“……”
“帶領各隊,向西方三十里地進發,我們等著馳援白道的突厥兵到來。”
“卑職領命。”
幾人散開,一道道命令下達,眾人很快集結成衝陣的隊形。
“出發,駕!”
蘇烈的手一揚,馬蹄聲響起,如戰鼓、如驚雷。
白道離定襄足有兩百多里,但出奇的,這次突厥出兵很快,僅僅三日,援兵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