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下是一個遊牧的部族,成片帳篷搭建在一個低凹的水塘旁邊。
“老於,咱啥時候進攻?”
“老嶽,不能蠻幹啊,我們再觀察一日,前日那一仗死了三個兄弟,我的心啊,疼的不行。”
郭四許是爬得久了有點不舒服,翻了個身,抬眼望著藍天白雲。
“老於,你說咱以前當兵,兄弟就死在自己旁邊,咱也沒現在的心情,是不是咱們的心慈了,老話可說,慈不掌兵。”
聽到郭四的話,老於氣不打一處來。
前日作戰死的三人就是郭四的四中隊。
“老郭,大隊長說過,當兵就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但咱不能因為自己的愚蠢,讓兄弟們死得沒有價值吧。”
郭四被於廣說得老臉一紅。
昨日的三個弟兄,就是最後搜撿戰利品時,被假死之人刺殺而亡。
想到這,他也想給自己腦袋來一下,大隊長三令五申,屍體要補刀,自己居然沒當回事。
“這個部族,夜間的防護也挺嚴,我打算讓小分隊先解決哨卡。”
“老嶽,你帶人埋伏在西邊,我跟老郭今晚會將人往那個方向趕,爭取讓他們一個不留。”
計議已定,眾人返身。
易嶽帶著兩百人,繞了一個大圈往西邊移動,於廣則帶著眾分隊長,開了個簡單的戰前動員會。
丑時剛過。
一個黑影快速的往於廣所在的方向跑來。
“他們的哨卡似乎是為了防狼的,所以離營不遠,已全部清除。”
幾個分隊長原本就與於廣在一起,等著行動。
聽到這裡,不待於廣命令,就分散開始準備。
一聲哨鳴後,接著戰馬的嘶鳴聲響應。
戰馬開始提速,騎在馬上的於廣聽著如同鼓點般馬蹄聲,迎著快速跑動灌入胸膛的涼風,
當即有一種,大丈夫當如是也的感慨。
屠殺,只是單方面的屠殺。
雖然胡人足夠的兇猛,但被臨時驚起,毫無防護的他們,鋼刀入體時,同樣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裝備精良的兵士,在路過仍未熄滅的火堆時,用刀蕩起尚在燃燒的木頭,頓時火花四濺。
邊上的帳篷迅速的燃燒起來,
整個營地火光沖天,如同人間煉獄。
戰鬥持續了半個時辰,喊殺、慘叫的聲音才漸漸消失。
眾人下馬,手持綱刀,不管是否在動的身體,他們只要見到,都會上前在胸口處補一刀。
“一部分人往西跑了,頭人應該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