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瞞陛下,救治我兒的並非是孫神醫,而是一個未及冠的少年。”
李二更是驚奇。
“哦?哪家的少年如此驚才絕豔,醫術高超?”
“乃是…乃是…”
房玄齡似是用力的咬咬牙道:
“乃是御史中丞家的三子,名喚易峰。”
李二頓時臉色陰沉,聲音也不像剛剛那般熱情,很是平淡地道:
“朕所記不差,大理寺應是封了易家,所有男丁皆在牢中,房卿從牢中請的人不成?”
房玄齡聽李二對自己的稱呼變化,心中暗暗叫苦,且他追隨李二多年,深知他語氣平靜,就代表著他已開始憤怒。
“老臣就是再有膽,也不敢未經陛下允許,從大理寺要人,此事……”
他將易峰昏迷假死丟至亂葬崗一事解釋一通,李二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不過似是想到什麼,李二的臉色再次陰鬱。
“房相這是感念易峰救你長子,來為易府求情嗎?”
“老臣就算再昏聵,也不敢為易家求情,易家三子在救活我兒後,手書了一封信,託我承於陛下。
老臣想著,此並不違逆陛下之意,如此子信中隻言片語能入得陛下之眼,那也是陛下聖心獨斷。”
房玄齡再次跪倒,接著道:
“此事老臣有私心,望聖上看在老臣輔佐的寸末之功上從輕發落。”
房玄齡主動承認自己是沒辦法,畢竟人家救了自己兒子,況且自己只是傳封信,並不違逆李二的意志。
李二聽完,臉上松馳,再次讓他起身。
易峰如果在此,肯定會對房玄齡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才是官場智慧,他那種動不動寫信,放豪言,就是個靶子,遲早被人射了。
“信已送到,天色已晚,玄齡早些回去休息吧。”
房玄齡躬身準備退下,旁邊的長孫皇后卻適時插了一句:
“皇上不想看看,那易家三子信中說什麼嗎?”
“還能是什麼,無非為他父兄鳴冤叫屈,略有些本事,就天高地厚認為自己有蘇秦之能,荒唐之極,朕自會讓大理寺處置。”
長孫皇后其實已知易家之事,她知對易家的處置李二有些草率,但也知此事為他逆麟,輕易觸碰不得。
一封信雖然機會渺茫,但她認為自己有必要爭取一下。
“陛下不看,我倒是好奇,不知能否看看。”
李二哈哈大笑,十來年的夫妻了,他與長孫感情至深,且深知長孫是賢內助,順手將信遞了過去。
長孫開啟後,只看了一眼。
“吖,此子之字,大是奇怪。”
她刻意提高音量,就是想引起李二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