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她搖頭。
散了會議。
兩個人同處一室,時蕎伸手解開封桀襯衫釦子,胸膛面板上一層紅,像滲了血一樣。
她抿唇。
“沒事。”封桀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哈氣給她暖著:“這些年活著本就是賺的,現在我想跟你一起活下去,本就是貪了。六分就六分,反正我把所有財產和人都已經過到了你名下去。”
他柔聲細語的:“如果我死了,把我埋在玫瑰莊園裡,以後你有空就去看看我,你難過幾天就好,別難過太久,我會心疼的。”
“還有啊。”他把人帶進懷裡,聲音有些啞:“以後少做點危險的事,不然我也會擔心…”
時蕎就安靜聽他說著,不反駁也不回答。
所有波瀾都埋在眼底深處。
外頭有人敲門。
是蠱岐。
“喊他。”開了門,也沒進來,就往門口一站,抬手指了指封桀:“上手術檯。”
這並不是真正的手術。
但上了手術檯,再下來,就要麼活著要麼死了。
上了有一線生機。
不上就必死無疑。
“我不會有事的。”封桀抱著時蕎,一吻落在她眉心,情意化成了絲,一條條的勾進人心窩裡,把人纏繞的密不透風:“有你在,我捨不得死,等我回來。”
時蕎也不在乎他這前後的矛盾話語,眉宇溫柔:“好。”
蠱岐挑眉:“雖然我不忍心打斷你們…”
“走吧。”封桀打斷他,鬆開時蕎的手,轉身向外走去,步伐很倉促,他怕自己走的慢一點,就不捨得走了。
——
兩小時後,手術室裡。
冰冷的手術檯上,封桀穿著一身白衣服躺在上頭。
時蕎站在旁邊,手裡拿著根針管。
封桀抬手勾住她的,眉眼溫柔,盡是不捨:“阿窈,動手吧。”
時蕎抿唇,針管怎麼都下不去。
蠱岐看了看時間:“你們都沒有選擇了,你不忍心,那就我來。”
封桀捏了捏她的手:“別怕。”
時蕎看了看手裡的針,閉上眼,再睜開,眼底一片清明,再沒有絲毫猶豫的落下針。
針齊根沒入封桀脖子。
裡頭透明液體緩緩注入。
時蕎低頭吻在他冰涼的額頭,嗓音沙啞:“我等你。”
封桀溫柔一笑:“好。”
隨著針被拔出,他緩緩閉上眼睛。
這一針強效安眠針下去,再下手術檯只有兩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