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疼痛,每分每秒都會讓人覺得度日如年。
蠱岐掐著點兒回來的。
站在門口看了眼封桀,他還在實驗臺上躺著,身子沒動,但擱在兩邊的手握成了拳頭,青筋清晰可見。
走的近了。
能看他咬著牙關,半點都不誇張,額頭的汗像水一樣往下淌。
而他身上。
從脖子往下,那敞開著,本來瓷白的胸膛上,此時一片紅點兒,密密麻麻的像血一樣平鋪,格外滲人。
蠱岐看了一眼,用酒精浸泡過的沙棉給他擦汗:“還有餘疼呢,能忍嗎?”
“能。”封桀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蠱岐瞥了一眼,開啟了實驗臺旁邊裝置,開始深入掃描檢測他的身體情況,記錄著一系列生命體徵的精準資料。
又是半個小時。
封桀的身體疼到痙攣,呼吸薄弱,可他堅決不打麻藥,不用營養液和氧氣維持,要自己扛。
蠱岐做好研究記錄,把資料放在一邊,拿過一邊準備好的壓制劑,給他注射進去。
注射了整整三支。
“十五分鐘。”又扔下一個時間。
十五分鐘後,封桀身體表層的紅色全部退卻,恢復了最初那副瓷白,蒼白神色也逐漸緩和。
半個小時後,恢復正常血色。
封桀從實驗臺上坐起來,抓過一旁躺下前取下的銅錢戴回脖子裡,坐在實驗臺上緩神。
蠱岐拿著記錄先走出去:“先去樓下喝口水,洗個澡。”
等一切收拾好,已經是兩小時後。
外邊天已經大亮。
d區廣場小花園裡,石桌上擺放著早餐。
蠱岐在吃。
封桀拿著儀器在看身體資料。
蠱岐塞了個小籠包進嘴裡:“那支藥劑把你體內所有被壓下的毒素都逼了出來,那場面,我覺得你還能像正常人一樣活著”本來就是個奇蹟了。”
毒素完全被逼出來的身體器髒資料都很差,這整具身體的機能都在衰竭。
封桀只問他:“還能活多久?”
蠱岐在腦子裡算了算:“如果靠我的壓制劑,你身體不在加速惡化的情況下,還能逍遙個一兩年的。”
比預期還要短。
“不過,”蠱岐提醒他:“在這之前,如果龔天恩那個實驗成功的話,你就可以器髒再生的活下去。但如果兩年內成功不了,到時候我的壓制劑追不上你體內毒素反抗速度,那你就等於直接被定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