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清淮太瞭解時蕎了。
他知道她的逆鱗在哪,她的底線在哪,包括她的一切喜好和厭惡的。
他想為難她。
卻始終不敢。
他還是怕,怕她討厭自己,怕她恨自己,怕她斷了自己這唯一能待在她身邊的師兄妹身份。
秦清淮斂下思緒,輕聲道:“那我先去休息了。”
時蕎展開眉眼,點頭:“灶房那邊有粥和糕點,封桀從京城天客居帶過來的,你去吃點兒。”
秦清淮點頭。
脫著白大褂朝外邊走去。
時蕎垂眸,把注意力放在檢測報告上邊。
不一會兒,封桀也過來了。
扯了件白大褂穿上:“我幫你吧。”
他以前,在蠱岐那裡,也接觸過一些這種東西。
外邊雨下的越來越大,砸在帳篷頂上刷刷作響,風聲在帳篷的縫隙裡竄來竄去,呼呼作響,略顯詭異。
帳篷裡升了碳火。
時蕎封桀,唐玉棕司業琛等人都在。
圍著桌子,喝茶下棋。
時蕎手裡端著封桀遞過來的熱牛奶,喝了兩口後,腳尖碰了碰封桀小腿,視線對上旁邊司業琛,下巴衝著他往窗邊抬了抬。
司業琛神色微動,點頭,起身跟她一起走到窗旁。
跟桌邊有兩三米距離。
司業琛放低聲音:“時小姐可是有什麼事?”
時蕎點頭:“的確有件事情。”
她把讓司業琛跟月桐他們一起去沙漠的事說了。
司業琛聽完,默了幾秒,看著她,點頭:“好。”
時蕎笑笑:“那就勞煩你了。”
司業琛搖頭:“按照身份尊卑,我見到你大概要叫一聲上將,雖然你現在不用那個身份,我也敬佩你,你不必對我這麼客氣。”
帳篷是特殊板材組裝式,而非一般普通布帳篷。
雨水拍打著玻璃窗,啪嗒作響。
外邊雨夜幽深詭異。
時蕎攏了攏身上外套:“不必再提那些。”
有些地方,她不想再回去,也不想提。
碳火讓帳篷裡溫度適中。
月桐打牌輸給了章炎,把紙條全貼在了宿池臉上,此時,宿池就像一棵許願樹,臉上掛滿了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