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因欒錦華綁了秦清淮來到這裡,見到林斜陽後,林斜陽就一直處於一種負疚狀態。
她聽宋寒山的。
可她卻還不斷在欒錦華那邊探聽訊息,一有什麼動靜便來告訴她。
一個千金小姐,落魄如今。
變成一個心重之人。
說到底,是覺得對她有愧。
她道:“你不用覺得對我有愧,更不用這樣。”
林斜陽嘴角的笑僵了下,手捏著衣角:“阿窈,我…”
“以後…你還是叫我蕎蕎吧。”時蕎打斷她,頓了頓,又道:“你不用陷在林家對穆家的愧疚裡,更不用陷在對穆宛音的罪責裡。”
說完,她就解著白大褂釦子,朝對面帳篷走去。
林斜陽看著她背影,眼底氤氳出了水氣:“阿窈,你該怪我的…”
穆家滅門,林家脫不了關係。
贖罪,散個林家就能贖罪嗎?
她不覺得。
所以,她想代林家贖罪…
帳篷裡,司業琛和宿池他們都在。
“姐姐。”看到她,月桐扔下手裡的牌,跳起來,滿目哀怨:“我還以為你把我們都給忘了呢。”
他們來了好幾天了,可姐姐根本沒空理他們。
時蕎把白大褂脫掉搭在一旁,身上黑色的針織毛衣襯的面板極白,精緻眉眼美到張揚。
她在月桐位置上坐下,撿起了月桐扔下的牌,看著:“我想盡快結束這件事情。”
“欒錦華那個人…”宿池抬頭,娃娃臉上多了戾氣:“要不要廢了他?”
“先不用。”時蕎搖頭,扔了個對尖出去:“沈子昂和傅恆他們現在都很老實,先不用管。”
這幾天,原本很作妖的沈子昂這些人安靜的跟不存在一樣。
時蕎讓章炎盯著他們,自己沒心情管他們。
司業琛看著她眼下一排清灰,頓了頓,道:“如果很累,不必什麼都自己親力親為,我們都在這,多少可以做些什麼。”
時蕎幽幽嘆道:“過幾天,說不定你們真的都得幫忙。”
罕納爾說這片土地下也有寶藏。
這樣就能解釋了,為什麼村子裡有人能夠在這裡撿到銅錢。
這局牌打的零零散散,不分輸贏。
時蕎扔下牌離開帳篷。
封桀在不遠處跟藍一說著什麼,餘光看見她,眉心微蹙,轉身進入身後帳篷,很快就出來,手裡多了件厚厚的棉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