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又選了個人下去,不過這次穿了防護鞋,沒再光腳。
欒錦華轉身回醫療帳篷。
那人躺在搭建的簡易病床上,被兩個隨隊醫生用簡單儀器檢查著。
“什麼感覺?”醫生問他。
躺著的人一張臉擰著:“疼,鑽心的疼,還有麻…”
半晌,醫生向欒錦華稟報:“傷口裡沒有利器,傷口像是被細小利鋸給劃出來的,很奇怪的是沒割到動脈,血卻不斷往外流…”
這話是在認真稟報。
但躺著的人卻在疼痛裡,絕望的閉上眼睛。
他知道,自己現在開始就會變成一個試驗品。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欒錦華的聲音響起:“這邊沒有裝置,秦清淮又不肯出手,去調直升機把他給送去醫院。”
醫生頓了一下,恭敬:“是。”
欒錦華看都沒再看一眼,回到自己住的帳篷,通知心腹欒鵬:“把每一米挖出來的土都取一份,塑封好,你親自送去給先生…”
“你真不去看看?”林斜陽看著還在悠然自得的宋寒山。
宋寒山搖頭:“沒什麼好看的。”
林斜陽:“…”
她又看向不遠處帳篷門前,坐著打遊戲的時蕎和封桀兩人,喊了一聲:“你們也不去?”
時蕎含糊不清的啊了一聲。
林斜陽:“…”
這種古怪的事,這幾人是見過還是怎麼的?
半點興趣都沒有?
又站了會兒,她瞥見那邊挺熱鬧的,還有人在往坑裡下。
她開口問宋寒山:“要不我先過去看看?”
宋寒山神色微動:“你想去就去吧。”
在林斜陽轉身要走時,他的聲音又響起:“你不是我得屬下和奴隸。”
所以這種事不用問他。
林斜陽頓了一下,回頭看他。
男人一身黑色長袍,白色的寬腰封,長髮微攏的束在身後,有幾縷劃到前邊,氣質文雅出塵,容顏俊美,像古文裡偏偏的教書先生,像一副山水墨畫。
手執棋子,自己與自己對弈。
跟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卻又說不出來的融合。
而這句話…
若不是對他有所瞭解,林斜陽一定認為他轉性了,不過斂回視線後,還是笑了笑,低聲:“謝謝。”
謝謝…
第二次了。
一個被他威脅的人,向他道謝…
不管真心假意…
宋寒山眸子微斂,視線落在棋盤上,黑子輸了。
他自己與自己對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