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人關係很奇妙,剛才上樓還讓人守著樓梯,明顯談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看著他們從樓上下來,樓下的人目光各異。
欒錦華目光陰沉,直接當眾警告:“宋寒山,別忘了先生的話。”
“不用你來提醒我。”宋寒山冷眼掃過他,轉身出了門。
“哥。”林斜陽喊了一聲林紹宇,也朝外邊走去。
面對桌上人的目光,林紹宇聳了聳肩,放下手裡的茶杯,起身跟著妹妹出了門。
“阿白,”時蕎低聲囑咐身後跟著的安白:“守著師兄。”
安白卻沒有立刻答應,清冽的目光掃過封桀。
封桀對上他視線,莫名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安白盯著他看了幾秒,從寬鬆的袖子裡拿出一支銀色短箭遞給他。
封桀挑眉:“什麼意思?”
安白只看著他,眼底是毫不掩蓋的殺意。
“阿白…”時蕎微凝眉,想伸手去拿這支箭,卻被安白躲開,直接把箭塞進封桀上衣心口處的口袋裡,轉身上了樓。
“他這是什麼意思…”封桀不太明白。
時蕎盯著他看了幾秒,把箭抽出來也扔下樓下大堂一堆人,轉身朝著外邊走去。
寨子很大,房子也不密集,路邊牆根被開闊出來的菜地裡,還有青綠的顏色,時蕎手裡轉著箭,悠悠道:“阿白給你這支箭的意思,是在警告你。”
封桀:“…警告我什麼?”
時蕎低笑:“警告你,如果敢做對不起我的事,就用他的箭殺了你。”
“可他不是已經接受我了…”封桀拿過箭,對這個少年的腦回路有些不瞭解。
時蕎看著他,腦袋微歪,眨巴著一雙明亮的眼睛:“你要不要問問你自己剛才跟宋寒山出去的時候,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
封桀搖頭:“什麼也沒有…”
“我是不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時蕎笑的高深莫測:“阿白的聽力超乎常人。”
封桀眸低微凝。
時蕎像沒察覺一樣,嘆道:“我撿到阿白的時候,他嘴裡滿是血,發現是聲帶壞了,被治好後,他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很快,我就發現他還有一點兒跟常人不一樣,就是耳力超群。”
像是毀了嗓子後,上帝給他開的另一扇窗,讓他對聲音極其敏感,還有視力也極好。
“所以在遇到野人後,我發現他對箭術很感興趣,我就親手給他打造了一把精緻小巧的袖弩。”
而他的箭除非自己射偏,否則就是百發白中。
他像是個天生的殺人機器。
只有時蕎把他當成了人,當成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時蕎道:“就剛才那屋子裡,別說聲音,你們在桌上刻字,他都能聽出一筆一劃,知道你們刻的是什麼字。”
封桀:“…”
也就是說,他在樓上跟宋寒山僅能兩人聽見談話,安白全都聽見了…
時蕎胳膊搭在他肩上:“所以你跟宋寒山在揹著我說什麼?”
“…他跟我打了一通感情牌,”封桀眼底飛快劃過一抹厲光,風輕雲淡的道:“想要利用你我,我跟他說了兩句客氣話。”
時蕎不知信了沒信,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