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又穿回前邊冷色建築裡,老者坐在太師椅上,一位身穿米色西裝的女子現身,氣質端正高雅,為幾人端茶倒水。
她叫古悠,跟了老爺子十幾年,幫老爺子處理事物。
時蕎喝了口茶,問老者:“怎麼不見師兄?”
老者掀開眼皮子看她:“你這幾年不回來,回來看我一次就先問他,你這帶著別的男人回來,不肯嫁他,還掛念他,你說你這算是什麼。”
“你…”
老者一副無奈的訓斥口氣,卻內涵深意,更事關時蕎婚事,封桀哪裡還能坐的住,可他剛要開口,就被時蕎一個眼神給止住。
時蕎對上老者視線,笑意淺薄:“只是想到師兄前我兩天回來,卻沒見他在師父身邊伺候,好奇一問。”
老者端起青花瓷盞,用茶蓋撇著茶茉,呷了口茶,風輕雲淡的道:“被我關起來了。”
時蕎眸低微凝:“師兄犯了什麼錯?”
“你們倆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老者放下茶杯,嘆氣:“我讓他帶你一起回來,他卻自己回來了,還帶了把殺傷力極強的波音槍,威脅我,放了你的那些朋友,可我只是請他們來作客啊,你說你師兄這個人,真是軸的很,為了你什麼都能做出來…”
庭裡陷入沉默。
一盞茶喝完,就起身離開客廳,吩咐古悠:“帶她去見見吧。”
秦清淮被關在另外一棟別墅裡。
門外有持著武器的人看手。
古悠開啟門讓時蕎和封桀進去。
二樓的書房裡,窗戶大開,可以得見外邊迤邐開闊的風光,秦清淮在窗邊書桌前坐的筆直,持著鋼筆寫著什麼東西,有人推門進來,他連頭都沒抬一下。
“你倒是能坐的住。”時蕎走到近前,伸手把本子從他筆下抽出來,是不知名的雜文。
秦清淮這才抬頭,看見是時蕎和封桀,頓了一下,倒沒有多少驚訝,只淡淡道:“你們不該來的。”
“我不來,難道看著你們一輩子都被困在這裡?”時蕎把本子扔回到桌上,目光望向窗外:“雖然這裡風光旖旎,但見過外邊世界的人,能在這裡待一輩子嗎?就算能,師父會讓你們舒服的待著嗎?”
秦清淮神色凝肅:“你知道這座島固若金湯。”
“所以你就在接到訊息後,去問夏熵借了波音槍,獨闖這固若金湯的莫安島,準備威脅師父,放了他們?”時蕎臉上的笑裡沒半點溫度:“你以為不告訴我我就不知道了嗎?”
“我知道你不喜歡這裡,更討厭被人威脅,師父瞭解你,故意犯了你全部忌諱,為的就是讓你回來,不脫離他的掌控,你現在不能和他翻臉,那便由我來替你。”秦清淮字句亢沉。
“你替我?”時蕎冷笑:“你低估了我,也低估了師父,你覺得,你拿著把波音槍,就能帶趙蘊他們離開莫安島?我就會更加感動?”
“我生來便孤身一人,他養我是因對不起我秦家,見你之前是苟活,見你之後是為你而活。”
“師父有一句話說對了,你太過妄自菲薄,你救我之恩我銘記,我認你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你覺得你為我送死,我就會開心嗎?”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明燈。”
“可這世界上不止一盞燈。”
“但只有你這盞燈是我所能看見的,能引領我方向的,我能抓住的。”
“我來不是跟你吵架的。”
“我不會跟你吵架。”
“你怎麼就執迷不悟?”
“對你,我永遠都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