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淮立在左側,優雅矜貴,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嫡仙,端的一副世無雙的翩翩公子,跟這個地方哪哪都格格不入。
蠱岐笑他:“仙人何下塵?”
秦清淮音色如山澗清泉:“蠱先生何須這般諷刺我?”
兩人拽文嚼字的,讓封桀倏然想起了宋寒山,這幾個倒是一路人,湊在一起能讓人重返古代。
封桀最不喜這一套,他也懶得跟這些人摻和,摸了下耳朵,自顧的跟時蕎說話:“既然阿窈早就認為他會輸,那一定還有其它安排吧?”
“這是你的場子。”時蕎仰頭看向他桀驁俊美的眉眼,眨了眨眼睛,少有的透出幾分俏皮:“你會保護我吧?”
“阿窈。”封桀這次沒有乾脆利索的回答,他整張臉向時蕎貼近,一雙細長漂亮含情的桃花眼近在咫尺,卷長的睫毛都能觸上時蕎的。
從外人角度看,兩人的臉都貼在一起了,像在做什麼不可描述之事。
蠱歧從跟秦清淮的談話裡抽身,似笑非笑的望著兩人:“你們就算再飢渴,也沒必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吧?”
沒人理他。
封桀和時蕎額頭相抵,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鼻端,深邃的眸子深處似有烈火,其中情絲縷縷,把時蕎纏繞的密不透風,心跳加速,耳根發熱,幾欲想放棄抵抗沉淪進他勾勒的情海里。
但時蕎抵抗住了,他巧笑盼兮,明眸輕閃:“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封桀突然啄了一口她微張的唇,帶著得逞的笑退開身子,挑釁的目光斜睨過秦清淮,蝴蝶刀在手中飛舞,跟時蕎道:“不管你有什麼安排都無所謂,把北三角給掀翻了都沒關係,但唯有一點兒,你不能親自跟他打。”
時蕎頓了一下,挑眼看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封桀手裡蝴蝶刀很是鋒利,從欄杆上劃過就削下一塊木屑,他捻在手裡把玩,幽幽嘆了一聲:“先前只是猜測,剛才確定的。”
兩人這幾句對話,說的不清不楚,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蠱岐沒聽懂:“你們不是小兩口嗎?怎麼說話還打啞謎?”
秦清淮神色微動,似乎明白了什麼。
“看你的熱鬧去!”封桀踢了他一腳,蝴蝶刀在手裡飛快轉了幾圈後,隨著他一甩手,帶著‘咻咻’的罡風飛出去,齊根釘進十米之外的木欄裡。
他拍乾淨手裡的木屑,整理了下身上衣服,撩了下額前碎髮,俊美的臉妖冶勾人。
秦清淮若是君子蘭,優雅清霜。封桀便是開在彼岸的罌慄,勾魂奪魄。
“好!”
“藍道夫!藍道夫!”
就在這時,臺下突然響起震天的喝彩聲。
最上方的幾人俯首看下去,就剛才那幾分鐘裡,藍道夫一腳踢在張括的襠下,以卑劣手段佔於上風,把張括給踹飛出去。
“只要能贏,不分招數。”這是藍道夫在拳場上的手段,他抿掉嘴角的血,在震天喝彩中走向張括,一腳踩在他胸口,伸手去揭他臉上面具:“傳說中的z,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咻!”
而就在他的手碰上張括臉上面具那一刻,一隻銀色的箭破空而來,直接穿破他手腕,血珠浸在張括的面具上,藍道夫慘叫著後退,疼的整個人都在顫抖。
臺下一片驚慌失措。
高臺上,月桐眼睛眯成一條線:“阿哦。”
這支箭只有蠱岐不認識。
“你安排了他?”封桀瞬間明白了些什麼,側頭問時蕎。
時蕎點頭:“只有他可以。”
她從來都沒打算下場。
藍道夫疼的汗都從額頭冒出來了,他咬牙看向四周:“是誰暗箭傷人?”
“z!”
依舊是清冷的機械聲,穿著黑色斗篷的身影攀巖走壁般,從人群之上旋落在高臺上,立在張括身前,意氣風發從骨子裡散發出來。
“z?”
“這怎麼又出來一個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