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三角的晚上霓虹迷離,有的人在裡邊迷失沉淪,有的人在裡邊獨守自我真心,可太多的人不得向殘忍的現實屈服。
拳場的晚上格外安靜,封桀帶著時蕎沿著幽靜的石廊通往地牢。
這裡早就被打掃乾淨,地上鋪著紅毯,若仔細一點兒,還能聞見用來清新空氣很淡薄的香水味。
“明天z就要跟藍道夫打了。”封桀跟時蕎仔細說著這件事,當然,他嘴裡的z是那個張括假扮的,這幾天潘木一直在訓練他。
“明天的北三角應該會很亂,我讓人守在各處,以免有人渾水摸魚。你讓飄渺會卡好港口那邊,加嚴巡邏,沈子昂那批貨無論如何都得扣下,但不能打草驚蛇。”
“程鑫他們在做了。”
時蕎明白這一點兒,她早就已經吩咐了趙越等人。
這個地牢以前關的什麼都有,吃喝拉撒都在裡邊,異味汙穢,就算最近被清理乾淨,外邊飄著香味,深處不透風的地方也還是有些難聞的味道。
封桀沒讓時蕎往裡去,就在燈光明亮的地牢大廳,讓潘木把今天抓的那幾個人壓了出來。
雖然不認為一個女人能成什麼事,但已經知道時蕎是飄渺會幕後神秘的掌舵人之後,又加上封桀把她捧在手心裡的喜歡,潘木現在對時蕎很是客氣。
“時小姐。”在封桀面前,潘木更是恭敬:“這些人是僱傭兵,我們在桀爺住處那邊抓到的,他們尾隨了您弟弟兩條街。”
時蕎問:“審了嗎?”
潘木搖頭:“桀爺說要讓您親自審。”
一共有四個男人,面板黝黑,只有一個是華人。
此時全被壓著跪在地上。
潘木給時蕎遞了條鞭子,帶著倒刺還沾了鹽水的。
時蕎沒接。
封桀伸手拿了過來,翹著二郎腿坐在太師椅上把玩著鞭子,把主場讓給了時蕎。
時蕎清眸掃過幾個男人:“是封振榮派你們來的,還是時家?”
這幾個男人並不是正規的僱傭兵,不過是幾個亡命之徒組成的小團體,拿錢辦事。
見他們不說話,時蕎又問了一句:“你們知道這是哪嗎?”
“北三角。”那個華人回了一句。
封桀嗤笑:“在北三角動飄渺會老大的弟弟,你們是來送死的嗎?”
“要殺要剮隨便…”一個面板黝黑的男人梗著脖子開口,不知道所用是哪國的語言,普通話很是蹩腳。
想抓時晏,無外乎是來自那幾個地方。
“你們不過是拿錢為僱主辦事,如果命沒了,你們要再多錢也沒用。”時蕎沒打算在這上邊浪費時間,乾脆利索的道:“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供出幕後指使者或者死。”
他們挺直脊背不說話。
“爺就喜歡有骨氣的人。”封桀屈起一條腿,腳踩著凳子邊緣,搭在腿肘上那條胳膊的手裡鞭子甩了一下,帶出鋒利的罡風,跟他嘴裡吐出的話一樣陰冷:“好像很久沒送食物去蛇窟了,我挺想看看,是它們的牙利,還是你們的骨氣硬。”
又是一陣沉默後,那個華人先開的口:“我們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還不如落個好名聲。”
“好名聲?”潘木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笑道:“走上你們這條路的,除了一些正規僱傭兵,哪個不是惡貫滿盈?”
“廢什麼話,扔蛇窟去。”封桀不耐煩了。
時蕎給他們機會:“你們不過是他們用錢購買的工具,你們供出背後的人,我可以容納你們在北三角存活。”
幾個男人臉上出現遲疑,卻依舊沒人先開口。
封桀揮手:“扔出去。”
潘木立馬喊守在門外的人來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