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後一縷光從地平線消失,大漠又墜入黑暗時,月桐回來了,她從越野車上跳下來,根本不管封桀就在旁邊,整個撲進了時蕎懷裡。
明顯的血腥味竄進鼻子,時蕎微蹙眉:“動刀了?”
“他不是。”頭埋在脖子裡的小姑娘聲音哽咽,有幾分要哭出來意味:“姐姐,他不是!”
時蕎心沉了沉,拍著她的背安慰:“宿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的!”
可她不知道是在安慰月桐還是安慰自己,畢竟宿池已經失聯了七天,如果真被流沙掩埋,他現在怕是已經成乾屍了。
六刀隨後回來的。
他看見在時蕎懷裡哭的月桐,沒來由打了個冷顫。
他可是見識到了她有多兇殘。
他們昨晚離開後,就跟著巡邏機定位到了野人說的那些人位置,這深處沙子凹凸不平又及容易陷落,就算他們的越野車也沒辦法可以長久平穩行駛,最後他們是跟著小型直升機飛過去的。
找到後,月桐就逼問他們是不是撿到了個男人。
那些都是眼裡只有錢權沒有人性的僱傭兵,看著月桐這麼個漂亮的小姑娘就動了心思,言語粗俗的調戲。
月桐哪是那種忍的主?何況她現在又心繫宿命。
根本沒有任何廢話,拔出短靴裡藏的刀就直接動手了,反正都是亡命之徒她沒有任何顧忌,也毫不手軟,那些人手裡拿著傢伙愣是沒打中這小姑娘一下,反而被小姑娘麻利的身手和鋒利的刀給撂倒。
而那個說粗俗話語最多的人,連舌頭都被月桐給割了。那些人害怕的連忙把他們撿的那人交出來,可那個男人並不是宿池。
從頭到尾,六刀等人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看著月桐這單薄的小身板靈動凌厲穿梭,留下一地血腥。
可謂是殘忍恐怖。
回來路上,六刀都沒敢跟她多說一句話。
此時看到她跟個軟妹子似地趴在時蕎裡哭,六刀怎麼能不覺得頭皮發麻起雞皮疙瘩。
他把這些彙報給唐玉棕聽時,唐玉棕只眯了眯眼睛,視線落在容貌傾絕身形纖瘦的時蕎身上,道:“知道為什麼我從不打時蕎的主意嗎?”
時蕎那個研究所他盯了好久,可時蕎就是不鬆手,連利都不讓他一分,他有想過把時蕎追到手,這樣就全部都是他的了。
六刀幾個跟在他身邊的人,也曾有疑惑,他們這位爺雖然性子怪癖,但走出去也是無數女人飛蛾撲火的,也曾對時蕎展開過攻勢,可沒兩次就不了了之了,當時他們詢問,唐玉棕的回答是這朵花不是他的菜。
唐玉棕的確看上過時蕎,無論是她的本事還是她的人,當時他大架勢的追時蕎,第一次被時蕎打了一頓,第二次他親眼看見時蕎廢了一個男人的命根子,甚至還有更可怕的…
“這朵玫瑰美是美,可刺也是最硬最扎人的。”唐玉棕目光幽幽:“我都不敢招惹她。”那之後,他就把對時蕎那份心思給掐滅了。
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心狠手辣,除了那個叫秦清淮的男人,沒有哪個男人對她有心思還能好好活著的。
不過,現在蹦出來個封桀。
其實唐玉棕知道時蕎跟封桀在一起的時候,他調查了封桀所有資料,有一部分他查不出來,但僅查出來的就讓他沉思好久。
他有些想不明白,秦清淮那麼愛時蕎,怎麼就把時蕎愛到了別的男人身邊,尤其這個“別的男人”還如此危險。
他更不明白的是,那麼要強橫行霸道手段殘忍的時蕎,怎麼就甘願待在這個有些不正常的變態封桀身邊,倆人之間糾纏的真的是愛和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