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蕎微頓：“什麼時候走？”
秦清淮道：“明天。”
“這麼倉促…”
“事情很急。”
“…”
書房裡一時陷入寂靜。
時蕎坐在那，靜靜的看著秦清淮吃飯，她何其聰明，怎麼會想不到秦清淮這突然離開有問題。
但她也不想追根問底。
“那我送你。”
“好。”
次日上午，秦清淮收拾了東西要離開，留了很多藥放在陳列架裡，都寫了紙條標明。
時蕎送他去了機場。
送到登機口處，時蕎輕語道：“師兄，不管怎樣，我都希望你也可以幸福快樂。”
秦清淮的腳步頓了下，他轉過身來看著時蕎，取下了帶著銀鏈的金絲眼鏡，那雙具有異域色彩的鳳眸裡的溫度，似要把人灼傷：“沒有你，我永遠都不會幸福快樂。”
時蕎垂眸：“師兄，對不起…”
“我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秦清淮搖頭：“我救了你，卻也是把你捲入這場禍端的罪魁禍首，蕎蕎，你沒有對不起我。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想把你當做師妹…”
“師兄。”時蕎打斷他的話，聽著頭頂回蕩的登機提醒，抿唇道：“祝師兄一路順風。”
“蕎蕎。”秦清淮抓住她的手腕，眼底藏著壓抑，喉嚨裡全是苦澀：“我們兩個這麼多年，我在你心裡就真的比不上封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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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隱忍全在握著時蕎手腕的力道里，時蕎背對著他仰頭望著機場的天花板，一字一句道：“師兄，我當你是在這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
秦清淮逼問：“那封桀呢？”
時蕎沉默。
她還是沒有正面回答，但答案顯而易見了，秦清淮覺得自己再問下去，是讓她為難，也是自取其辱，他自我嘲諷的笑了笑，鬆開時蕎的手，拉著行李轉身進了通道。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時蕎眼裡滿是複雜。
等時蕎離開機場大廳，一眼就看見外邊太陽下站著的那人，他也看見了時蕎，抬腳走過來，不能再自然的牽住她的手：“我帶你去老城小巷吃東西？”
時蕎突然覺得頭頂的太陽有些刺眼，她伸出手擋了一下，聲音很淡很輕的問：“封桀，你說我們的未來是什麼樣子的？”
封桀頓了下，隨即就笑道：“我們的未來肯定是在一起，反正我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他們總是把死掛在嘴邊，可他們的未來真的很迷茫，說不定哪天也就真的意外死亡了。
封桀不知道她怎麼了，捏了捏她的臉，撒嬌道：“別胡思亂想，我帶你去吃飯。”
身邊的人是有溫度的，雖然性子不定，可依舊像道牆，可以讓她卸下所有防備來依靠，找那麼一絲無憂無慮，時蕎回握著他的手，應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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