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薛澤的。
時蕎來了京城以後,除了之前出入是畢寥開車,這些時候畢寥不在,時蕎進出坐的車都是薛澤的。
薛澤也不缺那一輛,這個冬天冷的很,時蕎不怕冷身子卻偏寒,薛澤直接把房車都給了時蕎做她的專車。
今天第一次開庭,肯定會引起超級大的關注度,薛澤也不放心的跟來了,不過他一直在車裡並沒下去。
車上溫度適中,吃的喝的,床和小廚房都有。
薛澤躺在軟椅裡昏昏欲睡,被有人上車的動靜驚醒,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三個人,又看了看腕錶時間,打了個哈欠:“情況怎樣?”
時蕎搖頭:“難。”
顧南松找了位置坐下,把電腦放在桌上開啟,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打著什麼:“華瑞商會掌握著大經濟商賣,時蕎是獨自一人,那些人摸不透她背後的勢力和能力,在他們眼裡現在就是猶如蜉蝣撼樹,庭判官也會跟上邊的人通氣作出走向和決策,以及是否招被告者華瑞商會六大家族的人上庭,這都很難。”
從年前到京城,在到現在,有半個月時間了,顧南松把所有新舊檔案和資料,包括其中利害,一層層往上傳遞的資料要透過誰,幾分能過不能過,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顧南松跟時蕎坐在一起談論過很多次,說這個審判程式肯定會很慢,時蕎並不在意,她從一開始準備走法律就只是在想當初審判穆家的是法律,現在也該由法律還穆家清白。至於華瑞商會和六大家族,該動手的依舊要繼續動手,從根基把他們給毀掉。
這叫做雙管齊下。
封桀在時蕎身邊擠出個位置挨著她坐下,身子後仰,雙腳疊著翹在桌面上,吊兒郎當的晃盪著腳尖,彎如月的桃花眼看著單向窗戶外那些記者,淡淡道:“慢不慢無所謂,反正這次既然出手了,就讓他們徹底崩塌,連東山再起的希望都沒有。”
他昨天突然像犯了神經病一樣對玉檸出手,顧南松是想殺了他的心都有,可後來秦清淮那一番話,看著對自己身體都不知情的時蕎,在玉檸的勸解下,顧南松壓下了那點兒惱怒,現在相對也就跟昨天的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時蕎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這麼體諒人了,但也沒多問。畢竟大事那麼多,哪有心情操心小事。
不過有些小事也很重要。
想了想,時蕎跟顧南松道:“等天暖了,你可以把玉檸先送回去。”
玉檸的身子越來越重,找保姆時蕎到底不放心,可他們忙碌著這些事情,再仔細也會有疏忽之處,還是先回家比較好。
談起這個,顧南松頓了一下,他餘光掃過封桀,抿唇道:“我會的。”
這幾個人在一起時的氣氛總是那麼怪異,薛澤也是見識經歷過大場面的人,在這幾人面前,展現真實的他還是把自己縮起來,哪個都不敢招惹,但也挺自在的。
他吩咐了小賈開車,給這三人各倒了杯熱水,跟時蕎講著自己這邊的情況:“我昨天聽到了薛迢迢跟人打電話,內容沒太聽清,就算及時抓捕軌跡,可定位直接定到了太平洋去,對面有個很厲害的高手,我攻不破。”
時蕎思索了片刻,道:“你不用追蹤她通話的人,你只看著她做什麼就可以。”至於破解系統定位這種事,到時候交給安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