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山一雙眸子裡遂如深淵,在原地站了幾分鐘,才端著水上樓回臥室。
燈是科技聲控,沒了人,就會自動關閉,整個客廳陷入黑暗。
樓梯上的黑暗裡,人影隱在其中完全看不見,時蕎腳步無聲無息,連呼吸都很安靜,沒有驚動任何人的,轉身進了封桀在的三樓主臥。
因封桀的傷,屋子裡放著幾個測心率和其他的的醫療裝置,靠左邊牆的書櫃上放的也全是藥,變相的算是個簡易病房了,飄著淡淡的藥香。
只開了兩盞床頭燈,印著碎花的淺青色燈罩映出青凌凌的光,映的封桀那張臉白皙更深,眸低一片青色漣漪。
看進來的時蕎臉色不太好,輕聲問:“怎麼了?”
時蕎搖頭:“沒事。”
他們都是互相利用,卻又互相不信任。
她在床邊坐下,盯著封桀這張俊美的臉蛋看,眉梢那顆小紅痣在碎髮下若隱若現,妖冶誘惑,濃長的睫羽上掛著碎髮,桃花眼精細勾人,笑不笑都含情。
適高的鼻樑,色淡如水的薄唇。
造物主好像太過偏心,給了他這樣一張妖孽惑人的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裡,看起來依舊年少,眉宇裡帶著桀驁不馴。
見她盯著自己,封桀眨巴眨巴眼睛,問:“蕎蕎,我長的好看嗎?”
好看,時蕎從來都不否認。
她視線落在他那頭參差不齊有些亂糟糟的頭髮上,突然開口道:“你後腦勺的疤已經好了,先前染的那個顏色也都掉乾淨了,剃掉的後腦勺也長出了新的頭髮,但前邊有點過長了,明天我幫你洗頭吧。”
封桀掀開眼瞼往上看了一眼,但也只能看到掩住額頭的長髮,他抓住時蕎的手,笑盈盈的:“好。”
時蕎起身把他身後枕頭放下去,讓他躺好:“睡吧。”
她給封桀拉好被子,轉身想要關燈離開的時候,又被封桀飛快抓住手腕,時蕎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用力帶下去,整個人隔著被子俯身在封桀身上,腰肢被鎖住,兩張臉在青色的燈光下貼在一起,連對方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時蕎挑眉:“你幹什麼?”
封桀笑意璀璨,溫柔裡全是深情:“只是覺得你現在對我很好,好的讓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仰著頭太累了,時蕎側過封桀的臉以下巴抵在他肩頭,呼吸吹在他耳畔,聲音慵懶:“要不我打你一頓?”
封桀兩隻手都挪到她腰肢,纖細的都不敢讓他用力,還是太瘦了,需要補補,他無聲嘆息後,微搖頭:“你親我一下就好了。”
他總是見縫插針的佔便宜。
時蕎撐著胳膊欲要起身:“你這是得寸…唔…嗯…”
可她剛起一半,纏在腰上的雙臂突然用力,時蕎一個失重又俯身下去,唇瓣正好貼上封桀的,時蕎瞳孔放大,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跟想象中一樣柔軟,封桀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觸感讓時蕎猛地回神,掙開他的胳膊坐起身,看著封桀眼底那得逞的笑意,磨了磨牙:“你是不是以為你受傷了我就不敢打你?”
封桀緊拉住她手腕,不讓她走,舔了舔唇角的餘溫,帶著些許甜甜的牛奶味,他貪婪的想要更多,可也不敢真的得寸進尺,餘光瞥到時蕎耳朵,他眼睛彎彎:“蕎蕎,你耳朵紅了。”
時蕎:“…”
她見過屍山血海,見過萬丈深淵,見過人性百態,唯獨不懂愛情這種東西,她覺得婚姻不過是個過程,所以先前師父給她和秦清淮訂婚,她沒反駁,以前對封桀,也只是總會想起小時候的記憶。
後來,她見到了秦清淮隱忍的那似海深情,是月桐總是在耳邊嘀咕,她明白了那種叫“愛情”的東西,可她卻從未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