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飛是真的不想走了。
往常,他都是這浪那浪,不一定什麼時候出手撈一筆,然後再回去,看著那些人氣惱的想抓他又抓不到的憤怒模樣。
也沒個落定的家。
他在這住了幾天,房子溫暖又大,每天還有熱湯喝,的確挺好的。
可他也就說說。
像他這種人,除非真的金盆洗手或者被抓進去,不然不可能真的落定。
時蕎是明白的,並沒接他這話。
防摔,她找了幾個銀色的盤子,把肉和菜在裡邊碼的整整齊齊,讓月桐把鍋先端上了樓。
是要吃火鍋。
時蕎會做飯,可她從來不怎麼做,但在這閒著沒事幹,樓上還有個嬌氣的太子爺,她也就沒讓天客居往這送,親自做了鴛鴦鍋。
燕子飛深記時蕎的話,他在這住了好幾天,明明同一屋簷下,還真就沒出現在宋寒山幾人視線裡過,這會兒他想湊過去一起吃,卻又顧忌封桀。
時蕎看了他一眼:“別亂說話就行。”
燕子飛和封桀半年前在鬼市見過的,也不是不能見,只是燕子飛身份到底是敏感的。
燕子飛眼睛一亮,比了個ok的手勢,去洗了臉,褪去黝黑,露出一張俊雋明朗的臉孔,右邊眼睛下方有兩顆比芝麻粒再小點兒的小黑痣。
不知道是不是真容,也沒人糾結這個。
封桀在吃藥,一身的傷,本來秦清淮說讓他忌口,這種東西最好不要吃,但時蕎慣著他,給他吃的清湯,也沒吃多,但跟藥物相沖的,卻是一點兒也沒給他吃。
封桀一直知道燕子飛在這,這會兒看見他坐在桌前,也沒問什麼。
月桐在這吃了頓時蕎親手做的火鍋,就又跑了,她說要去盯著外邊風向,實則是閒不住的要去看熱鬧。她那性子,時蕎最清楚不過,也任由她去了。
秦清淮和宋寒山都是心思深沉各有手段的人,到底有分寸,加上時蕎給兩人灌的那碗醒酒湯,喝了兩壇百年老釀的兩人,也就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吃了藥就又恢復了那副玉樹臨風的明朗優雅公子模樣。
秦清淮以前並不會這樣放肆的喝酒,喝的最酗的一次,也是兩年前在酒莊跟人賭酒時,醉的不醒人事,昏睡了四五天。這會兒喝的還是古酒,時蕎也沒問他為什麼要喝酒。
大雪終於得以停,陽光房四周的玻璃都是防爆的,並不會被這點兒積雪給壓塌,只是雪蓋著,屋裡昏暗,時蕎便開了自動掃雪的機器把雪推了,讓天光投下來。
至於院子裡和其他地方的雪,任由自己化去也沒人管。
這個地方住的幾個人都不尋常,時蕎沒想過請保姆或者小時工,反正有掃地機器人,垃圾粉碎機,衣服丟洗衣機也沒什麼。
飯秦清淮做,偶爾的時蕎會下廚,再不濟也就是天客居天天送,找個保姆,這些人誰也不習慣。
在月桐跟時蕎說完封振榮找過畢寥之後,畢寥來了一趟,司零如今在他那邊養著,也沒什麼大礙。
畢寥單獨跟封桀談了些事,才去找時蕎,說的也是封振榮找他這件事:“他讓我勸爺回封家。”
時蕎就嗤笑:“他自身都難保了,還讓封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