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蕎剛回到別墅,就進來電話,封振榮又要見她,更準確的來說,是要見封桀。
可時蕎不領他這份好心。
“封總有這空,不如想想,怎麼自保吧。”
隔著電話,都能聽出封振榮話裡的陰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傅林兩家的事是你乾的。”
時蕎笑:“是我啊。”她承認的毫不猶豫,“可是你有證據嗎?”
封振榮沒有。
傅恆和林紹宇兩人因心急,折自己人的搞了那麼件破綻百出的蠢事,敗在顧南松幾句話之下,把柄證據被放的漫天都是。
可時蕎行事。
你就算知道是她乾的,哪怕她就站在那坦白的說是自己乾的,可你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據。
“封會長要想見兒子的話,我幫你問問啊。”聽他沉默,時蕎看電話沒掛,拿著手機去了封桀房間。
封桀正好醒著。
時蕎倚在門口,衝他挑眉:“你爸要見你,見嗎?”
“不見。”封桀毫不猶豫:“從今天開始我跟封家只有仇。”
手機衝床,他聲音不大不小,電話裡聽的一清二楚。
封桀的心思時蕎琢磨不透。
但封桀選擇的立場卻是毫不猶豫。
時蕎沒等封振榮再回答,掛了電話。
她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封桀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神色有些複雜。
封桀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笑:“怎麼了這是?”
時蕎打掉他的手:“如果我真的殺了封桀,你跟我…”
“蕎蕎。”封桀打斷她的話,把她手抓在手心裡,輕語道:“你本來也是恨我的對嗎?”
時蕎不語。
封桀知道,他能感受的到,時蕎最初是恨他的,只是那種恨是複雜的,因為時蕎是被他牽著,從嬰兒囈語到會走、會跑、會說話、會拿筷子…
他代替了時蕎的父母做了這些。
所以,時蕎恨他,卻又心存複雜。
所以,她一直不肯認他。
“你知道我以前經歷過什麼,”可後來卻又是時蕎在背後看著他成長,歷過千辛的活下來:“也知道支撐我活著的念頭是什麼。”
封桀把時蕎的手放到嘴邊親了親,沒什麼血色的臉上被溫柔覆蓋:“我這一生唯一的執念就是你,我終於等到你,可你明明你就站在我面前,卻怎麼都不願和我相識,那時候我就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了。所以當初在鬼市,我試探你,如果你真的就能冷眼看著我死,我想那我就死了,因為就算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可她出手了。
點燃了他心中所有希望。
“蕎蕎,不要離開我。”封桀用臉蹭著她手心,上挑的眼尾有些發紅:“我是個瘋子,是個魔鬼,是個表態,只有在你身邊我才是人,只有你能夠救我,不要丟下我。”
這世間萬物,他只要時蕎。
“還是那句話,”他說:“給我愛,或者死,不然我會變成一個瘋子,毀滅了世界,然後把你囚禁起來。”
他太沒有安全感了。
可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時蕎會離開。
“我以前不怕死,不怕受傷。”時蕎受的苦,他都想在自己身上感受一遍,可現在:“我怕疼,怕受傷,怕死,怕你不要我,怕的要死。”
他眼底泛紅,聲音低悶,都開始哽咽起來了。
像只紅眼的兔子,軟的不行。
任誰看到都想薅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