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不陌生。
把外套的兜帽扣在頭上,時蕎一身清冷的離開榕宮,只是沒走多遠,她就在偏僻的街道上停住步伐,朝身後不遠處看過去,淡淡道:“你們跟不住我,也保護不了我,告訴封桀我不需要。”
說完後,她靜靜站了一分鐘。
沒有人出來。
時蕎無奈搖頭:“我會告訴他,不讓他懲罰你們。”頓了頓,她又補充:“是領我的情現在回去稟報,還是回頭跟丟我你們受罰,自己選。”
說完,她便不再逗留,把兜帽拉的更低,拐進另一條馬路盡頭處的黑色商務車裡。
後邊兩個男人走出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終都摸了摸鼻子,達成共識:“回去向爺稟報吧。”
他們是被封桀派來保護時蕎的,但顯然是空來。
半小時後,商務車停在一家高檔會所。
有人引路,時蕎也沒被攔在外面。
包廂裡。
坐在那的男人白襯衫黑西裝,渾身上下打理的一絲不苟,面容冷峻,妥妥的霸總氣質。
看見她,晃了晃紅酒杯:“那位桀爺捨得放你出來?”
“你覺得他管的住我?”時蕎把兜帽摘下,也不脫鞋,直接就盤腿坐進沙發裡,朝他伸出了手:“資料給我。”
“你就不能放鬆放鬆。”薛澤無奈搖頭,放下酒杯,從身邊提包裡拿了電腦給她:“麒麟閣雖然被炸了,但它名譽還在,都在裡邊了,最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幾十年沒人動過的舊產突然被掛了出來,很多人投了標,華瑞商會的幾大家雖然沒插手,但也僅表面看起來…”
“是想逼我出來。”時蕎一目十行的掃過,就明白了這些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她把資料導進u盤,問了幾句薛迢迢的事。
說起這個,薛澤也覺得有意思:“我說我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她一開始不信,但在我有力勸說和證據之下她信了,可能是被嚇壞了,我帶她回京城後的第一個月,精神恍惚的一直都在醫院住著,稍微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驚如兔,我給她請了心理醫生疏導,半個月前才緩緩轉好,她就突然說想去讀音樂學院,想站在舞臺上唱歌,反正也沒多少錢,我就把她送去了。”
“找到她生父母了嗎?”
“找到了。”薛澤幽幽看著時蕎:“她現在真把我當親哥了,你說她哪天要知道我是你的人,她會不會瘋?”
時蕎腦袋一偏:“你要喜歡,把她當親妹妹我也沒意見,反正你也不缺養個妹妹的錢。”
“我可不敢。”薛澤笑道:“暫時養著她還沒問題,我前幾天又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醫生說她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這些天,她還真養了些千金小姐的氣勢來,半點兒看不出來以前是個流浪兒。”
時蕎神色微動,問了一句:“你說她去學音樂,她還有沒有彈吉他?”
“這倒沒有。”薛澤搖頭:“我把她接回來後,她有兩個月都在療養,一個月在進行心理治療,也就半個月前來找我撒嬌,說想去學音樂,但吉他沒見她碰過。”
時蕎若有所思。
“你是覺得她不對勁?”薛澤在商場打滾,何其聰明,看時蕎這反應就嗅出些不尋常。
時蕎微搖頭:“只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薛澤放下翹著的二郎腿,眯起了眼:“等我回去找機會試探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