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時蕎朝月桐伸了伸手。
月桐瞬間明白,把身上斜挎著的毛絨黑色小包拉到身前,從裡邊翻出一塊三個硬幣合起來大小的金色小令牌。
時蕎在陸勤面前晃了晃。
“門主令…”陸勤面色一愣,反應過來後,目帶驚愕:“門主竟然把門主令都給你了?”
“所以,現在我姐姐已經不再是鬼霧門少主,而是門主了。”月桐挑著眉梢,笑的得意:“按你們那古舊的破規矩來講,弟子見到門主可是要下跪的哦。”
陸勤面色陰沉下去。
門主當初只說了少門主是誰,傳門主令並沒人知道,但這枚令牌上的鬼霧花紋絕對作不了假。
也就是說,時蕎真的是鬼霧門門主了。
“禮就不用見了。”時蕎把令牌仍回給月桐讓她收起來,又把手攤開伸向陸勤:“令牌拿過來吧。”
被逐出的弟子,令牌要收回。
陸勤是金字系大師兄,令牌更不可能留。
陸勤拳頭緊了緊,最終還是把令牌扯下來,扔了過去。
時蕎看都沒看一眼就扔給了月桐,目光轉向宋寒山:“聊聊?”
從頭到尾都沒說過話的宋寒山,微微點頭,跟著她朝外邊走去。
看著他們背影,被忽略的宋寒玉眼底都要冒火了,猛地把桌上一堆杯子全都掃落在地上,噼裡啪啦一陣響。
欒錦華眯了眯眼,慵懶的靠在椅背上,輕笑道:“宋四公子,小心氣壞了傷身。”
宋寒玉咬牙看他,又顧忌他身份有怒不敢言。
欒錦華毫不在意,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四公子要是願意的話,我們也聊聊?”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宋寒玉不想再被耍第二遍。
欒錦華把陸勤手裡的賭契拿過來拍到桌上,曲著食指點了幾下,笑的意味深長:“如果我說,我想把這通寶齋讓給宋四公子你呢?”
宋家跟人鬥寶輸掉了宋家百年基業通寶齋。
這訊息宋家就算有心封鎖,可宋老爺子現在躺在醫院的icu裡,能不能出來都難說,一群人都在惦記著下一任家主的位置,且宋家所有產業都被釜底抽薪的出了問題…
總得來說,這會兒宋家亂的不行,訊息就算想封鎖也封鎖不住,不出一個上午,就從洛京飛到了京城…
洛京各大新聞電臺,都聚到通寶齋採訪,額外的找了簽下賭約的當事人宋寒軒。
而宋寒軒早就被他父親宋佔川給罵的狗血淋頭了。
唯一沒有任何焦急亂的就是宋寒山,此時正跟時蕎一起坐在通寶齋附近的咖啡廳裡喝咖啡。
“欒錦華盯上宋家通寶齋,是你在背後推波助瀾的吧?”時蕎跟宋寒山不可能合作,但有些事情,根本瞞不過她的眼。
宋寒山沒否認,但也沒承認:“這樣不正好幫助了你嗎?”
“宋家產業是誰動的手腳?”雖然查也能查到,但問宋寒山答案來的更容易。
宋寒山抿了口咖啡,啟唇吐出兩個字:“封桀。”
雖然早有猜測,但此時從宋寒山嘴裡聽到,時蕎還是失神了片刻。
宋寒山看了眼她的神色,淡淡道:“他在告訴你,只要他想,隨時都可以讓一個百年世家朝夕間傾覆。”
“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時蕎渾然不在意,挑眉看著坐在自己對面這個不動如松的男人,似笑非笑:“你對宋家就算再恨也不至於看著宋家就這樣被毀滅吧?”
“在死前看著宋家覆滅,想必我爺爺九泉下都不會安息。”
“你要的不就是讓他死都不能安息嗎?”
本來不確定的,但今天時蕎就確定了。
宋寒山當初綁架宋寒玉,並不是想殺宋寒玉,他想要做的,是激怒宋老爺子。
宋老爺子病了月餘,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不知道哪會兒就可能一口氣上不來,閉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