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淮還摸過時蕎的頭呢,他肯定恨不得剁了人家。
這會兒聽端木霖也去了洛京,維持的形象不還是破裂了?
畢寥不瞭解封桀以前經歷過什麼,但他清楚瞭解這人性子,得不到的東西毀掉也不會給別人。
封桀已經緩平了氣,沉聲吩咐他:“備機去洛京。”
畢寥連忙打電話安排。
他深覺得,自家爺經歷過這次海難,從醫院出來後,整個人變得更加陰沉了。
難道是時小姐對他做了什麼?
看著穿著明朗,卻整個看起來陰沉邪佞的人,畢寥不由嘀咕:“不會是對時小姐因愛生恨了吧…”
但剛才聽到端木霖那反應,也不太像…
看他在那神神叨叨的,封桀咬了根菸在嘴裡,眸光晦暗陰森:“你也想下次海嗎?”
畢寥瞬間回神,跑著追上去:“爺,您現在肺不好,不能抽菸!”
遠遠的,還能聽見封桀罵他的聲音,被風吹的很散。
“洛京…”看著消失在海岸上的兩人,欒錦華從暗中走出來,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若有所思:“聽說宋家有個百年的古董店,有很多好東西。”
“有。”他身後面容清雋的青年,點了點頭:“不過,據說幾個月前被鬼霧門的夜薔桃代李僵的偷走了一件鎮店之寶,可宋家沒證據,只能吃了這暗虧。”
“夜薔。”欒錦華想起在鬼市時見到的那個少女,笑了笑:“她這名字取的倒挺有意思。”
“黑夜裡盛放的野薔薇,跟她這個人一樣,在黑暗裡還能野蠻生長,無法斬斷。”許戈笑著道:“她已經是鬼霧門繼承人。”
欒錦華神色微動:“你難道就甘心喊她一聲少主?”
許戈淡淡道:“甘不甘心又如何,我們都是她的手下敗將,她做少主,我心服口服。”
欒錦華笑了笑,不再談論這件事,抬頭看了看天:“連端木家公子都去洛京了,我們也去玩玩吧。”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得有點收穫回去才是。
洛京。
八月底,夏天最後的暑熱隨著大雨沖刷消失殆盡,天氣開始正式轉涼。
牡丹花期早就過了,宋家莊園裡卻依舊有反季的硃紅牡丹開著,國色天香,妖嬈奪目。
池塘邊上。
宋老爺子放了魚鉤,躺在搖椅上,接過宋寒山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慈祥和睦:“端木家向來不世出,端木公子此次親自前來宋家,可是有何事?”
旁邊坐著的端木霖,白色襯衫,清雅朗月:“沒什麼事,就是太久沒看到外面,來這邊轉轉。”
盤坐在蒲團上泡茶的宋寒山,遞了杯茶給他:“端木公子是為時小姐來的吧?”
“早就聽聞宋二公子聰慧過人,如諸葛在世,”端木霖接過茶杯,看著翠裡透綠的小茶杯,淺啜了一口,話裡意味深長:“如今一見,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
宋寒山手上一頓,垂下了眸:“端木公子過譽了,在下不敢玷汙諸葛先生名諱。”
他若真是諸葛在世,現在的局面又怎會是自己變得被動?